世上妖邪作乱,他就?去杀妖邪,给自己找点事做,若有?更强大的玄灵出没,那他就?会久违的兴奋一下,因为可以打发很长时间,而且战斗中?若不慎受伤,也会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还存在于世间,不是?虚无。
某日,他与十几头王级玄灵打斗。
偏巧那日没有?战斗欲望,打的随心所欲,受伤也浑不在乎,最后战线拖的太长让他没由来的烦躁,速战速决将那些玄灵杀得一个不剩。
身上淌着血,黑的红的,将他身上光鲜亮丽的袍子染的脏污。
黑色的血是?玄灵的,红色的血液正沿着他的胳膊,顺着指尖缓缓滴淌。
他好似失去痛觉一般,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直至眼前一花,晕倒在地。
那时正值黄昏,夕阳将天染红似血,刺他的眼睛疼。
他抬手遮在眼前,看?着云被风吹地徐徐前行。
“云可落雨,日可照人,天地孕育我……是?何用途?”
失血过多,他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迷糊中?听到有?人低声?细语。
嗓音清脆似泉水叮咚,悦耳归悦耳,但?他嗅到了,是?他厌恶的凡人气息。
感到有?细微的风朝面上探来,敖风闭阖的眸子陡然睁开?,瞳仁化为一条金色竖线,抬手掀起的风刃刮过,新鲜的血腥气在空气里弥漫。
“你?好凶啊。”
呼痛声?没有?传来,先响起的是?带着几分意外的清脆嗓音。
敖风转眼看?向那人。
是?个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满头乌发扎成双螺髻,挂着两颗金铃晃荡,风一吹,叮当轻响。
乌黑的眼似被泉水清洗,黑的发亮。
她满不在乎的甩甩手,手背三道血痕立刻冒出血珠被她动?作甩飞。
敖风乜她一眼,“滚,别打扰本座休息。”
“休息?”那女子微愣,旋即颤着肩膀笑出声?,“我头一次听见有人把伤重昏迷说成休息。”
“人?本座乃天地造化风灵龙,休要?拿本座跟凡人比较。”
他闭上眼,索性闭目不理会她。
龙身强悍,且有?超强的自愈能力?,这些伤,他睡个几日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片刻之后安静了,鼻尖传来面饼的香气。
敖风睁开?眼,那女子素手捏着一张烧饼凑在他鼻尖晃晃,“那天地造化的风灵龙,需不需要?吃点东西恢复伤势?”
敖风没回话,风卷起她手中?烧饼扔到天际,消失成光点。
“浪费可不是?好习惯。”
那女子看?着烧饼飞远的方向,猝不及防抬手,轻弹了下敖风眉心。
“你?!放肆!”
敖风欲动?作,牵扯到伤口,痛的他暗嘶冷气躺了回去。
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胸前剧烈起伏。从前受伤数不胜数,但?却感觉这次痛感无比清晰,叫龙额头都沁出细细冷汗。
“有?妖邪的气息,罗盘感应在那边,走!”
不远处脚步声?悉索传来,那女子回头朝声?源处望了眼,又转回头笑眯眯的视线落在敖风面上。
“妖邪……他们找的似乎是?你?哎。”
敖风勾唇嗤笑,“是?本座,宗门悬赏,本座这个级别的妖邪,价值连城,能保人子孙后代都衣食无忧,怎么样?,心动?吗?”
那女子一手撑着下巴,尾指在面颊上轻轻敲着,“天上落下的机遇,确实令人心动?……”
言罢,那女子起身走了。
走的很干脆,发髻上的金色小铃铛跟着她步伐轻晃,发出悦耳声?音。
敖风眼底泛起冷芒,强撑着身子坐起,肺腑中?伤被牵动?,薄唇溢出一丝血。
手指勾动?,暗运起风残存在指尖。
他虽受伤,但?也不是?一些凡夫俗子能杀他的,等那女子告密回来,就?让他们一起魂归天地。
他在原地等了又等,血液在缓缓流失,他身体温度也在逐渐下降。
龙本身是?冷血动?物,体温降低就?会困倦怠惰,昏昏欲睡的感觉如潮水一波一波轻拍脑海,他强撑着眼皮朝天空望了眼。
太阳已沉入西山,只留些许余晖在挣扎留恋人间。
不见那女子踪影。
敖风神经紧绷了一夜,直至月上柳梢头,方才明?白过来,那女子走了,不会回来,最后留的那句话,只是?逗他。
想起那张清丽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敖风手中?攥了许久的风刃被倏然捏碎,然后承认了一个事实。
他这天地造化的风灵龙——被戏耍了!
次日阳光明?媚,那女子又来了。
他睡的迷糊,感觉伤口被人触碰,睁眼一看?,那女子正在往他伤口撒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