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无法拿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枪支,再也不能如往昔般冲锋陷阵。
Omega对Alpha的臣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正是他亲自断送了他的锦绣前程,让他从云端坠落尘埃。
如果此刻有人询问他是否后悔,那么他将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不后悔!
因为在他心中,手术零失误至关重要,白星言的生命更是重中之重。
倘若他需要一个发泄愤怒的对象,那么他甘愿成为那个替罪羊。
贺云呈静静地凝视着病床上那个虚弱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与伤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当思绪回到多年以前的那一晚,他不禁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那一夜,真的仅仅只是药物的作用吗?
连他自己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或许的确受到了药物的影响,但若是换做其他人,他绝不会轻易屈服。
私心又怎会没有呢?
那是一种卑鄙的爱,却也是深沉而真挚的情感。
贺云呈从知道自己喜欢白星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努力追逐他的步伐。
尽管他对当兵并无特别喜好,但因为白星言选择了这条路,他也义无反顾地跟随。
作为顶级Alpha,他本应走向更高更远的位置,但为了能和白星言在一起,他每次的考核都把握得恰到好处,生怕差距过大而无法与他并肩。
硝烟信息素具有强烈的攻击性,这使得他在白星言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免释放出这种危险的气息。
他害怕伤害到对方,更怕被讨厌。
然而,那个荒唐的夜晚,如果要问他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一定是让白星言感受到了信息素带来的不适。
他的视线聚焦在白星言的脸上。
白星言应该是喝太多了,现在自己睡过去了。
他起身在厨房煮了简单的醒酒汤。
煮完以后拿到阳台让他凉了一点,才拿进卧室。
慢慢把白星言扶起来,用小勺一点一点喂他。
白星言也许潜意识还清醒,喝了几口。
看着差不多了,他才把人放下,从兜里拿出抑制贴,帮白星言贴上。
走之前又帮他盖了盖被子。
拿着碗出去了。
出去以后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然后洗了个苹果坐在阳台上吹晚风。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晚上的风带着雪真冷。
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吃着苹果,仰靠在椅子上。
最近只要一睡着,他总能梦到白星言怨恨自己的表情。
那种感觉让他有些窒息的感觉。
吃完苹果又拿出烟,在阳台抽了一好久。
直到一整盒抽烟才回屋了。
洗了澡,在沙发上睡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风还在刮。
屋里的温度也不高,但他却没有感到寒冷。
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心比天气更冷。
但那一刻,他并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来白星言第二天醒的时候感觉浑身沉沉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突然感受到脖子处的异样。
伸手摸了一下,是抑制贴,他自己没贴,应该是贺云呈给他贴的。
屋子外边传来淡淡信息素的味道。
他猛地起来,走出去看到的就是缩在沙发上的人。
贺云呈那么大一个人,缩在沙发上发抖。
他急忙跑过去,摸了摸贺云呈的额头。
烫死了。
他急忙推贺云呈。
“贺云呈,你醒醒,你发烧了。”
“醒醒。”
“贺云呈。”
贺云呈在他的摇晃之下清醒了一些,抬起沉重的眼皮。
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白星言把他扶起来。
贺云呈突然察觉到自己发烧了,他急忙推开一边的白星言,“离我远点。”
被他这么一推,白星言没有防备的踉跄了一下。
等站稳以后,他生气的说,“你有病啊。”
贺云呈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我发烧了。”
“我知道。”
白星言去扶他,“走,去医院。”
贺云呈拒绝他的搀扶,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你别过来,我叫司机过来接我。”
“你现在不能生病。”说完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不要喝酒了,等身体好了再喝。”
说完自己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喝完以后又洗了洗杯子。
对着身后的人说,“不要用我的杯子。”
贺云呈给司机打电话了,自己穿上衣服等。
白星言只要想靠近他,他就躲开。
过了一会司机上来了。
敲门进来的时候还拿了几份早餐。
贺云呈接过往厨房走想把早饭摆好。
白星言一把夺过,“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我,赶紧去医院吧,买这么多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