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睡着,忽地啪嗒一声,温甜一头摔到床底,他疼得滚了滚,温甜意识清醒,但眼皮掀不开。
他的耳廓旁边听到邬冼的脚步声,邬冼停了停,一直盯着他的脸蛋,温甜以为他要趁机报复他,在心里念叨张开这双眼睛!!!
脸颊被两个手指掐捏揉,三步骤进行,“跟棉花糖一样。”
邬冼冷冷的声音钻入温甜的耳廓。
邬冼起身本想推温甜醒来,让他自己爬上去,温甜却不受自己的意志,嘴巴嘟哝嘀咕了一句梦话:
“甜甜,是守护神。”
邬冼闻言凑耳朵过去,听到几个关键词。
同时,那些口齿不清的关键词验证了温甜不是他亲哥的猜忌。
在他父亲准备对他施行家法时,吓得恢复蹦起来逃跑的双腿,以及住安排好的空客房,看到客房内的奇奇怪怪的骷髅头装饰,晚上害怕得硬闯入他房间……
邬冼静止不动,温甜的灵魂大气不敢出,在心里抱怨,这个破嘴巴,怎么一直说梦话。
邬冼不会发现他不是他哥了吧。
假冒他哥,那个什么邬老爷……
等了好一会儿,邬冼听不到温甜的说话声音,大声地喊了声,“天亮了。”
温甜原本张不开的眼睛,瞬间开了,整个眼睛懵懵的,眼眸像是装上了露水似的,单纯无邪。
他看着房间内昏暗的氛围,只有床头柜上面微弱的暖黄色床头灯。
“没亮啊。”温甜自动开口。
“甜甜。”邬冼突然发声,温甜听到他喊甜甜两个字,惯性般应了声,“嗯。”
“我哥不叫甜甜。”邬冼在温甜无意识地回复中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温甜见状立即逃避般缩进带着滚下来的被子里面。
被子的形状像是在撑起一个鼓涨的帐篷。
“你不是我哥。”邬冼说,温甜坐在被子里面,邬冼扯了扯温甜的被子空隙,温甜最后探出一个他圆滚滚的脑袋,像是套上卫衣的帽子一样包裹住他的小脑袋。
“我是。”温甜倔强地说,邬冼只是盯着他,“明天,我让父亲验DNA。”
邬冼说完就站起来,特别果断,温甜在他走前,连被子带人抱住邬冼的小腿,不让他走。
“你不许验什么DA。”温甜没有底气地说,邬冼看着温甜,冷着脸打算抽离,温甜抱得更紧,也不知道怎么了,忽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不把泪擦在他的睡衣上湿了一摊水。
“好恶心。”邬冼说。
“甜甜,不恶心。”温甜固执地破罐子破摔。
邬冼看着温甜哭得凄惨,最后不知道那条恻隐之心动了,嘴巴却毒得要死,“哭得眼睛跟青蛙一样。”
“呜……我不是青蛙。”
“你叫什么名字?”邬冼说,“你为什么要替代我哥来。”
“我不知道。”温甜语无伦次。
“不知道自己名字,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替代。”
“我是司文哥哥的守护神。”
邬冼再次听到守护神三个字,他看到温甜哭得脸蛋红红的。
“你那么笨,为什么守护我哥?”
“因为他可怜。”
“你自己不可怜吗?”
“替代他,后面会怎样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温甜摇头,“守护神,就是守护要守护的那个人。”
邬冼即使没有见过他哥,但不由得生出了小孩的嫉妒心。
毕竟他是继承人,比他哥更优秀。
这个之前说过他笨蛋的小男孩,那么奋不顾身。
“你只能守护一个人吗?”邬冼一时冲动地问道,他说出口就后悔了。
“对啊。”温甜说,“一个人对应一个守护神。”
“是独一无二的。”
“……”
邬冼闻言起身,温甜又再次抱住他的小腿。
“你不能背叛他吗?”
“不能。”
邬冼看着温甜,小孩子总是会有一种你说不能就非要能的固执。
就像是两个孩子抢一个玩具,他们都想拥有。
“还不能的话,那你明天就去验DNA。”邬冼持续威胁,作为继承人,习惯性用了这种方式抢夺一切。
而且,他父亲也说过,他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
温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松开了抱住他的小腿的手,邬冼反倒不动了,看着温甜,表情露出明显孩子般的不服气,如同第一次受到人生的大挫折。
邬冼像是一定要获得某个胜利一样,对着温甜说,“你叫什么名字?甜甜?”
“……”温甜拿起被子盖住自己,邬冼见他不理他,对着被子说,“你不能成为我的守护神。”
“我成为你的守护神。”
“可以吗?”
温甜在被窝里面听到邬冼的话,掀开被子,“那不用验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