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魂般在脑海努力回想，他刚来第一天的所有记忆，画家的笑，以及何宵对他说的——
“这个副本的难过之处——”
“它会让玩家融入副本，自愿留在这里灭亡。”
画家确实是自愿待在这里，他的欲望不是躺平活着。
而是……
如果这样，温甜想起前不久在船旁边，画家提及的供应商。
那么供应商是真的供应商吗？
会不会画家本就是为了成为供应商而来。
101：【供应商是创造这个赌局。】
101突然出现的解释让温甜害怕了，温甜在心底说：那我之前就是在作为一个小丑是他们赚钱的表演吗？
101：【对啊，小甜心。副本也是一个世界，他们赚的钱，会源源不断的提供于副本外部。】
【副本外部的钱会为了构造新的副本创立的。】
【系统，玩家，都是打工人。】
【可以这样说，这副本是无数个游戏构成的，副本内没有神，没有BOSS，有的是钱铸造的神。】
【小甜心，人类眼里实现欲望的方式，就是用大量的金钱。】
【一个永不会变的规律——没有什么事情钱不能解决。】
温甜咽了咽口水：那宝藏是什么？
101：【对应的金钱。】
【你有足够的金钱就可以重塑这个世界。】
【宝藏就是副本内金钱的源泉。】
温甜暗暗吃惊：老海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101：【海盗烧杀抢掠，也最懂人心。】
【最懂人心，也最能偷盗出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人本就是一夸就飘，专门性哄人，都能赚取好感，小甜心，你看我夸你聪明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骄傲。】
温甜：“……”
温甜听到101把他当做例子，瞬间无语凝噎，反驳：我本来就不笨。
101：笨蛋玩家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笨蛋。
【小甜心，你已经知道了所有。】
温甜：那我现在只有放宝藏就行了。
101：【手链也要拿回来。】
温甜皱起眉头：为什么很难拿。
101沉默不再说话了，温甜只好转移注意力在画家的身上，得知画家对他的目的不纯后。
温甜的警惕性飙升，画家并不在乎温甜的变化，他倒是希望温甜知道他的意图。
知道又无力反抗，就像是用水灌蚂蚁窝一样。
蚂蚁即使得知人搞的灾害，自己软小没有办法阻拦，只能看着自己的蚁后以及巢穴崩塌。
而且，一个不会挣扎的猎物往往比不过疯狂反抗的猎物有挑战性。
玩家过副本，除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更重要的是满足自己的杀戮的本能。
钱权二者共通。
温甜慢慢地看着其他的建筑物，排队的人群中有人欢喜有人哀愁。
温甜喜怒不形于色，其实他蜷缩的手指暴露出他紧张的情绪。
有些东西不是想藏就能够躲掉。
“船长好玩吗？”
在最后一个选项中，画家对温甜笑着问道。
“很新奇。”温甜呆呆地说，“第一次玩。”
“船长，要是你亏的话，能够把老海盗的宝藏给我吗？”
“我都说没有了。”温甜保持之前的回复。
画家忽地靠近温甜，贴着他的耳廓说，“这里赌输了。”
“没钱可是会嘎的。”画家说，“不是假嘎，是当场掉命。”
“船长，你知道的，我很穷。”
“只能抵自己的债。”画家说，“你的恐怕不行了。”
温甜没有被吓到，“万一我运气好呢？”
“我即使没有中过大奖。”
“但抵押的小奖中过不少。”温甜嘴硬地说，“不用你担心。”
他心里其实没有底气。
按照101的说法，权利的中央，是他的重塑养老院的宝藏。
101：【不是单纯重塑养老院，小甜心，是你决定整个副本的重塑。】
【你是救世主。】
压力猛地上来了。
他这样的也能成为救世主啊。
101：【救世主分为很多种，炮灰类型的。】
【忘记跟你说了，小甜心你就是这样的。】
温甜差点忘记他常驻的炮灰身份：你什么意思！？
101：【咳咳，就是可能帮别人白打工的那种，小甜心你都当炮灰那么多次了，还不知道？】
温甜有时候想打系统不是一天两天的，好欠扁啊，温甜合理怀疑他不是跟系统有点仇。
101听着温甜的话，仇可能没有，就是……
画家在温甜面前核对自己赌录，温甜看着他赌输的记录，ID卡上的钱减少。
温甜冒着冷汗，画家真打算让他自生自灭，许票瞟了眼温甜紧张地握拳，心里忽地冒出一个想法。
“想要我帮你吗？温甜。”许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