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也冷淡地看他片刻,忽然松开他,说:“不做了,你去上班吧。”
“不好。”杨今立刻搂住梁也的颈,“我不去了,我本来也是请了假的。我也不难受了,我好了,真的。”
梁也看他,不说话。
“梁也……”他叫他的名字,小声说,“我想。”
“想什么?”梁也反问。
“想和你做。”
“我生气了,我不想和你做。”梁也甚至连他的腰都不扶了,让他仅凭自己手臂的力量挂着。
“……啊。”杨今遗憾又委屈地问,“那你怎样才能消气呢?”
梁也说:“叫声老公。”
杨今一怔,环着梁也都手都松开了,脸热得好像又发烧了似的。都是男的,凭……凭什么是他叫梁也老公啊。真不公平。梁也是讨厌鬼。
杨今说:“不要。”
梁也啧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摁住想要逃跑的他,“我生气了,你瞒着我自己去纹身还感染了,我让你叫声老公怎么了?”
“感染了又不是好不了……”杨今低声道,“再说,你都没问我为什么纹1995呢。”
“为什么?”梁也问。
“我找到你1995年给我寄的信了,所有十二封,我都找到了。”杨今认真地看着他,“……梁也,对不起,让你等了我五年。”
“嗯。”梁也冷声应道,“你让我等了五年,我让你叫声老公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也其余十一封信会写成番外
第69章 春天的事
梁也这样说的话,杨今就没有反驳的底气了。他确实让梁也等了五年,梁也写的十二封信他一封都没有回。
太过分的杨今,对梁也非常坏的杨今。
可是让杨今叫老公的梁也,也是非常坏的。
杨今颔首从下往上看梁也,抿着唇,那张嘴怎么都张不开。
直勾勾看了梁也很久,他不说话,梁也也没反应。
杨今有些恼了,翻身从梁也身上下来,“算了,我去上班。”
他快步往房间里走,觉得有些委屈。
虽然纹身是他擅自去的,但那也是因为抱着对梁也的愧疚和爱意。梁也怎么还生上气了呢,那他也要生气。
杨今走到房里躺下,摘掉眼镜,躺在早已准备好的双人四件套上,头埋进被子里。
“杨今。”梁也走进来了,坐下来了,床凹陷进去一片,“起来。”
不起,就不起。杨今把头埋得更深了。
梁也伸手拉他,拉不动,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把衣服鞋子都换了,用最快速度洗了个热水澡,才躺上床。
他从背后抱住杨今,额头贴在他后背上,“刚才没洗澡,火车坐了两天两夜,那么脏,怎么来。”
怀里的人先是安静的,后来悉悉索索地在被子里转过身,面向他。
那双眼睛里又盛满了水,右眼尾的小痣点缀在下睫毛里,冷清又漂亮。
“不脏。”杨今用潋滟着水光的眼睛看他,“你不脏。”
梁也笑了,搂过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心里有气要跟我说,别一个人往这儿一躺就生闷气,行吗?”梁也拨了拨他的头发,“以前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起活到一百岁吗?现在还想吗?”
杨今很快地回答:“想。”
“刚才发现你瞒着我去纹身的时候,你知道我想到什么吗?”梁也搂紧他,“我想到五年前我们的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因为一张通往澳门的录取通知书,他们不欢而散。梁也发现杨今在隐瞒他,第二天,杨今也发现梁也瞒了他母亲的病情。再后来,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开,就分隔了五年。
梁也问:“要一百岁还在一块儿的话,就不要再瞒着对方事儿了,遇到什么事儿都要好好沟通,不许隐瞒,不许欺骗,同意吗?”
杨今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像忽然想明白事情一样,往梁也怀里蹭蹭,十分真诚地说:“同意的。那我错了。”
“你没错。”梁也带着笑意说,又把他稍微推开一点儿,去拉他的左臂,“我看看纹成啥样了,刚才没看着。”
杨今顺从地张开手臂,让梁也看。
却没想到梁也凝神看了一会儿,眼神忽然暗了,忽然翻身压了上来。
梁也开始亲吻他。
梁也的吻总是带着凶狠的意味,以前或许还收敛,现在是完全放纵了。杨今被他死死压在被褥里,双手被他摁在头顶,很用力。
可是这般凶狠的吻却没有让杨今害怕,反而让他感到满足。他手脚无法动弹,于是只好拱着背让自己离梁也近一些、再近一些。
梁也忽然不吻了,就支撑在他身上,微喘着气看他,不动了。
杨今渴望地看着他,朝他微微张开嘴,眯起眼,企图用这样的神态告诉他,他很希望他再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