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晦暗一闪而过,她的躲避,他又如何不能晓得,只不晓得,究竟要多久她才能如他般将她放在心中。
压抑只在一刻,剩下的便是难受。
脸颊被人板正,吻落到了鼻尖儿,又上了眉心,轻柔的能叫她睡过去。
她眼里一股热流,感受到他的情绪,手抓住锦被,轻合双眸,任由他作为着。
直到耳垂被轻咬了下,她神情震惊,猛然睁开双眼。
耳侧的湿濡,要命的往身体里钻,又似乎从某处涌了出来,她难受的轻哼了声,忽然传来笑意。
她生了怒意,刚要说话,那吻逐渐往下滑,原本腰间的手,也顺着衣摆的方向往上。
城池即将失守的时候,她连忙道:“这不是在府里!”
不敢想象,若是发生什么,传到姑母他们耳里,会是多么的没脸。
她连忙抓住衣领,将凌乱的系带系好,不给他可乘之机。
褚昭未再动下去,也未阻止她,只趴在她的身上,“夫人便不想为夫吗?”
话莫名的软了些,似撒娇的声音。
不过楚盛窈忙着整理,未曾听出。
想也不能在旁人家做出这样的事!
况且,他一开始便没完没了的,她无论如何的哭喊,都换不来他的停。
她才不想呢!
“夫君还是要点儿脸面吧!”楚盛窈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抿唇暗待褚昭的反应。
哪知,他只是靠在她肩膀上,笑了起来。
灼热的鼻息扑在耳垂,让她忍不住轻颤,她尽量稳住呼吸。
褚昭笑意却逐渐的大了起来,这话是她的真心*话,虽不那么的悦耳,至少真了些。
“夫妻之间,若是要脸,也繁衍不了子嗣。原本就是浑身赤裸依靠在一起,见过衣冠下,最为纯质的东西,是世间最为亲密之人。”
脸面又有什么所谓?
褚昭这番话在理,可世间夫妻即便是肌肤相亲,心却未必靠的那般近。
这世间最为奇怪的便就是夫妻。
身体亲密无间,可却也能相互提防,相互猜疑。
“夫君重,赶紧起来。”她推了把,想要叫他起来。
褚昭侧身,身体虽离开了她,可依旧离得近,只要想时刻都能将她圈抱在怀中。两人身上的气息在彼此交融,帐幔下又是独属他们的小天地。
“如此算来,便又欠了你,”褚昭靠在枕头上,轻声道,“利滚利,欠了便要还,回去后,为夫便尽些力。”
不必了!
原本她打算安寝,骤然听见了这么句。
他能折腾,她却受不了!
“夫君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甭想些有的没的。
褚昭未言,不过手横过她的腹部,手掌在那儿停留了会儿。
多耕耘,才会有收获。
翌日大早,楚明妍拉着楚盛窈的手,说着话别的话。
楚盛窈红了眼,虽只有几日,到底是不舍的,楚明妍拍了下她的手背,意有所指道:“甭伤心,许不久后,便能再见。”
楚盛窈沉浸在伤心中,未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待他日有时间,侄女儿定再来探望姑母,姑父。”
王焱今早得到消息后,便赶了回来,正好能送下他们,“那感情好,你姑母定开怀。”
几位表哥表弟,站在一侧,脸上亦有别离之情,虽见面不过几日,却比旁人要亲昵些,这便是血脉之亲。
王长执尤其的恋恋不舍,直到人没影儿了,王长行敲了下他的脑袋。
“别看了,回吧!”
王长执不满,说他别看,他倒也是目不转睛。
王长行合上折扇,望向马车离开的方向。
真是可惜。
关上窗户,楚盛窈神情萎靡,褚昭给她安了个靠枕放在腰间。
褚昭比起昨夜,沉默了些,尤其是瞧见她尤为低落的情绪。
他离去,她还未曾有过这般的伤怀,褚昭吃味的很,半开着车窗,透着气。
群山峻岭之巅往下望,云州繁华,人声鼎沸。
却未瞧见,一辆马车出了城门,又有一辆马车入了城,直往王总兵府。
李远之叩门后,立有门房出来,“您找谁?”
李远之不好直接问楚盛窈,只道:“我乃贵府夫人的侄儿,姓李。”
门房从未听过什么李姓侄儿,还是派人去禀告。
楚明妍初初听见此人,也是愣了会儿神,“你只回他,人已走。”
当初她婉拒自家儿郎与楚盛窈的婚事后,便传来楚盛窈和李远之定亲的事儿。
李远之高中后退了亲,楚盛窈另嫁给褚昭,其中事,她知晓的不多,但大抵能够推断出来。
门房将话带回,李远之一脸的颓圮,身上的精神气儿,都被抽走了大半。
他本以为,还能见上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