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云正低头,绣着香囊,鸳鸯图案,针脚密集,能瞧见她用了很多心思。
等瞧见楚盛窈进来,她赶紧将香囊藏在枕头下面,慌忙站起身来。
楚盛窈也装作未瞧见的模样。
“大嫂来了。”
她请楚盛窈落坐,连忙叫丫鬟上了茶水。
楚盛窈将盒子放在桌上,“听清溪说,二妹妹这段时日,总是身体不适,这是我炖的补品,二妹妹尝尝。”
楚盛窈将汤匙递给了她,她低头道谢,脸颊扶起两团红霞,“谢大嫂。”
很是乖巧的模样。
尝了口,褚清云夸起她的手艺来。
而后只注视着吃食,小心谨慎,不敢看向楚盛窈。
分明是谨小慎微。
可见三皇子巧言令色,哄骗的褚清云做出这般大胆的事儿。
这些个男人,看着一个比一个高雅,实则内心指不定怎么污遭呢!
楚盛窈道:“多谢二妹妹告知你大哥。”
“咳咳,”褚清云忽然被呛了口,她脸上有了惊慌的神色,“大大嫂?”
“虽是带着帽子,可你披风我曾见过。”楚盛窈声音温柔,“二妹妹心底良善,我甚是感激。”
褚清云红了脸,可又想到她也瞧见,自己与三皇子在一处,一时间手臂轻轻颤动,心下又怕又担忧。
“大嫂,我……”她不知晓应当如何说。
侯府与三皇子的关系,她并非不知,也知晓她若是与他在一处,很难,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她她拧住胳膊,心里像是浸泡在冰水了。
难受的很。
“大嫂,我晓得错了。”泪水浮在眼帘,下一刻滚了出来。
楚盛窈本就不是来责怪的,见她这般,一时慌了,按住她的手,“与你何干,都是那男子的错,你尚且年幼,好哄骗,他长你几岁,其中利害哪里不知,分明是他下流,引诱了你。”
“可我心中有他。”褚清云哭的更加的厉害,“大嫂,我心中有分寸,不会给镇国侯府抹黑的。”
“我知晓,”楚盛窈细细的和她讲着,“男子大都薄情,三妻四妾,现下爱意甚浓,可也架不住,他们变心的速度。清云你要知道,入了后宅,很难逃出来,男子却很容易一个接一个迎进来。若是将全部真情系在男子身上,苦不堪言的是自己,凡事留一线。”
褚清云抬头,抓住她的手,似懂非懂,“那大哥呢?也是薄情之人?”
“或许是吧!”
楚盛窈没有过多的思考,毕竟褚昭也曾说过,他不会只她一人。
不过现在,他做的还算不错,谁又能料到以后呢?
她不会将心系在他身上,只是做镇国侯府世子夫人就很好。
褚清云忽然觉得,大哥那般人物,大嫂都未瞧得上。
大哥瞧着还挺可怜的。
“大哥?!”褚清云瞧着帐篷外似乎有人影,风吹起帘子,才露出人来。
褚清云快速擦着脸上的泪。
褚昭正好走了进来。
楚盛窈望了过去。
不知他站在那里多久了,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夫君来此是?”楚盛窈问道。
褚昭面色坦然,“天色已经不早了,特来接你回去。”
褚清云依旧低着头,害怕兄长问起她,很不得将身体缩起来。
好在大哥接了大嫂,问了下她的身体,便离开了。
褚清云从枕头里将香囊拿了出来,刚拿起剪刀想要剪碎,又狠不下心来。
一路上,楚盛窈还在琢磨,他是否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瞧见他神色如常,她总不能,不打自招的询问一番吧?
夜间,安寝时,楚盛窈刚要入睡,身侧的人动了动,将她搂在怀中,很紧,几乎是叫她动弹不得。
“夫君?”
褚昭声色未变,“夜里凉,靠着我暖些。”
楚盛窈不适应的很,虽然昨晚他们也是这般,但那是不得以为之。
他与她只穿了薄薄的寝衣,贴在一处,他的呼吸,时不时的打在她耳侧。
酥酥痒痒的,叫人想要躲避。
褚昭拉住了她的手,意有所指,“夫人,想了?”
楚盛窈往下缩了缩,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头。
她可没他那么贪,时不时想着那件事儿。
“夫君是还想听故事?”
褚昭想起之前和他讲过,心中是佛见的是佛的故事。
他确实是想了,如今才变得坦然,可话到嘴边,“我怜惜夫人身体,待夫人好了,定让夫人痛快,如今算了。”
楚盛窈扯了扯唇角,不想和他浪费唇角。
“明日便要回行宫了楚盛窈忽然怅然,回侯府的日子也不远了,这段时日,除开昨夜的意外,她过的实在是愉悦。
褚昭未能察觉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只道:“行宫小院儿有处温泉,未有旁人去泡过,你体内湿气未除,可去泡泡,也可更加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