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一动,他便像是早有预料,大掌按在了她的后脑上, 修长的手指张开, 托住她的脑袋。
李见月呜咽了两声,被他尽数吞入口中, 挣扎的那点力气,在他的桎梏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洛沉揽着她的腰,让她小小的身躯靠在自己怀里,掌下肌肤滚烫,隔着厚厚的衣料都能清晰感知。
李见月不知不觉也阖上了双目, 所有的感觉只来源于唇畔的纠缠,好似过了很久, 她开始喘不上气,捶打他宽厚的臂膀, 他眉头一皱,吸了口冷气,终于放开了她。
洛沉气息不稳,离开了稍许,眼神落在那让他留恋不舍的樱唇,水润嫣红,色泽诱人。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流露出满足的笑。
李见月慢慢睁开眼,看到他那副神情,又羞又恼,“你大胆!”
洛沉不置可否,“你才知道吗?”
出口的声音低哑的不像话,李见月心慌意乱,用力推开他站起身。
洛沉道,“不是要扶我到榻上歇息?我腿麻了。”
李见月脖子都烧了起来,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直接回了自己屋子,进去关上门。
胸口小鹿乱撞,半晌无法平复。
不经意的望向铜镜,看到了自己脸上布满红晕,唇角湿润,还有他亲吻过的痕迹。
幸亏方才出来时未碰到人。
李见月捂住脸,一头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蒙在里面。
小小的一团。
过了许久,小腿忽然乱蹬了几下,卷着棉被翻滚,随后又安静下来。
被子下拉,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蒙的时间久了,她气息不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眼睛弯弯,如挂在夜空的一轮新月。
从未感觉到这一夜如此漫长。
李见月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情好似平复了,可一想到那一幕,仍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她翻身下去,打开门,去了隔壁的屋子。
程蝉衣已经熟睡。
察觉到有人进来,骤然坐起,“什么人!”
李见月小声,“是我。”
她紧绷的精神一松懈,顿时又困意袭来,眼皮耷拉着往后倒下去,继续睡自己的,嘴里嘟囔,“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李见月爬到榻上,睡到里侧,凑到她耳边,“蝉衣姐姐,别睡了,陪我说说话。”
程蝉衣闭着眼睛,“嗯,说吧。”
李见月,“我们在这里多待几日可好,我喜欢这里,还不太想回去。”
程蝉衣,“唔……”
李见月就听到一声呓语,她摇了摇她,“我认真的!”
程蝉衣被她闹醒,勉强睁了下眼,“你大半夜跑来就是跟我说这个?又是为了你的秦珺哥哥?你管他作甚,哎呀随便你吧,你是公主,你说了算。”
“不是为了他,”李见月低声辩解,她也不知听没听到,“我就是想在宫外多逛逛,回了宫,恐怕就没有这般自由了。”
程蝉衣眼神扫过来,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不是为这个那便是另外一个,左右不是为了我,亏襄王殿下还专门派人来迎你,我看你早就将你的三皇兄忘到脑后了。”
“哪有,你别胡说,”李见月脸又红了,好在是夜里,并没有那么明显。
程蝉衣笑她的欲盖弥彰,却也忍不住提醒,“你是公主,将来要嫁的,必定是秦珺那样家世的名门大族,公侯之家,若想过得安稳,便收起别的心思,回宫后好好做你的小公主,那洛郎君与你身份悬殊,你待他再用心,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原想着,只要公主喜欢,让他一直陪在身边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想给她泼凉水的,可她看不透洛沉这个人,有时候似乎对公主十分在意,有时候又表现的很冷漠,城府太深,对公主连起码的坦诚都做不到,许多事藏着掖着,她怕公主吃亏。
李见月就像是一下子被人从梦中唤醒,心也慢慢的凉下去,她呐呐道,“世家名门,有什么好的,不过是换一个华贵的府邸住,我不嫁又如何。”
程蝉衣,“那你想嫁什么样的人?”
“我……”李见月语滞,鼓了鼓腮帮子,“我记得父皇说过,程老将军出身乡野,赤手空拳打出了程家如今的家业,程家军用人,从不拘泥于出身,只看重德行才能,你不是打小便将老将军教导奉为圭臬吗,为何还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