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月讷讷摇头。
洛沉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心情十分愉悦,将食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你吃了吗?”
李见月,“没有。”
他笑得颇有深意。
李见月脸上发烫,低下了头,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洛沉,你陪我回京可好?”
洛沉夹菜的动作一顿。
“于大夫说你的毒不能彻底解了,日后再发作起来如何是好,我们回京去拿解药好不好?”
李见月一直知道他很抗拒回到那个牢笼,语气小心翼翼。
“你放心,我既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等拿了解药,你要是想走,我绝不阻拦。”
洛沉抬眼看着她,“不阻拦?”
李见月,“嗯!”
洛沉,“你希望我走?”
“当然不……”李见月脱口而出,她想一直让他陪在自己身边,有他在,她心里才踏实。
洛沉目光如炬,等着她说完。
李见月却不敢说了,她心中愧疚自责,觉得对不起他。
“可是我……”她咬了咬唇,似在纠结犹豫。
过了许久,猛地站起身来,朝他走过去。
洛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睛凝视着她。
她越走越近,在他跟前停下,冷不丁抱住了他。
洛沉愣住。
李见月搂着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耳畔,无声落泪。
“秦珺哥哥他没有错,对不起……”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肌肤上,湿润微凉,洛沉眸光温度陡降。
“你若不愿陪我同去,我便让人将解药给你送来,洛沉,我不会让你死的。”
烛光摇曳,映在窗上的两人身影相依,密不可分。
秦珺站在黑暗中,望着那两道影子,眼睛充血,整个人如坠冰窖。
五日后,随军拔营撤回了泾州,不久,襄王派来的人马也到了。
陇州之危已解,百姓无不欢庆载道。
秦珺彻夜忙碌,将陇州城无主的田庄山头重新规整,准备划分给流民耕种,又派了韩诺去清剿流匪。
罗珲携幼帝逃回幽州途中,被军士斩杀,幼帝伤重而亡,随后幽州残军投诚,局势已定,襄王大势所归,各州动乱皆被官府镇压,战乱暂时是过去了。
盈田村的百姓近来都在商量着何去何从。
叶茂一心想着回乡,连氏和胡秀秀也都有此意,只等着叶繁回来便可动身,何丁香的豆花生意刚做起来,倒是并不着急走。
自从知道公主给叶繁安排了差事,这几日忙的都不见人影,她心里始终惴惴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小谷子近来一直念叨公主姐姐,她便以此为借口,带谷子去了刺史府。
连氏和胡秀秀心知肚明,什么也没说。
门口护卫带他们进去,小谷子第一次来,十分好奇,四处张望。
“那儿有两只小鸟。”
“池塘里好多鱼啊。”
“何姐姐看,好漂亮的花。”
……
小丫头不时悄声跟她说话,十分兴奋。
何丁香却是没什么心思去听去看,她以为仍是去上回的偏厅,不想没走一会儿,饶过假山,就在园子里看到了公主。
叶繁竟然也在。
他跟一个红衣劲装的女子在打斗,身形如风,矫若游龙。
李见月在旁边的石阶上坐着,满面笑容看他们比试。
何丁香停下脚步,怔怔望着那一幕。
忽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明明是熟悉的脸孔,却那么陌生,他们之间宛如云泥之别,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程蝉衣几十招都没能找出他的命门,心里暗暗佩服,听李见月叫自己,收了手。
身上出了汗,却十分畅快,她不由赞了句,“好身手,只怕我祖父的营里都没人能胜你。”
李见月给她抵来手帕,她接过去,打趣,“不打了不打了,有人心疼喽。”
“蝉衣姐姐!”
她从来说话没个顾忌,李见月脸一红,本来给洛沉也准备了帕子擦汗,都不好意思给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洛沉冷淡的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视线一定。
李见月也看过去,紧接着就听一声,“公主姐姐!”
小谷子欢喜的跑过来,到了近前停下,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
何丁香紧随在后。
李见月笑着拉住她的手,“几日未见,我们谷子又学会不少。”
小丫头被她夸的有点害羞,“是于大夫教我的,于大夫什么都会。”
李见月微微诧异。
这宫廷礼仪,他一个老人家居然也懂。
洛沉眼神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