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被当成变态,或者不正常的家伙。
他难以控制思维发散。
资料上显示,这两个人并没有亲缘关系,那为什么贝芙会这么亲近兰利……
楚乌感到巨大的无力感:自己对于她的了解都不能用少来形容,简直是贫瘠。
每一只人类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性格,而他,居然一直用前辈给的手札里面的通用记录对待他独一无二的宝贝,幸好现在还来得及。
“贝……”
小巧而简短的音节。
“……”贝芙。
楚乌跪坐在那儿,感受着牙齿落在唇瓣的轻微重量,生涩地练习了几遍发出浅浅的气音,直到完美无误,也不曾将她的名字宣之于口,仿若噙着一触即碎的花瓣。
他想,四肢百骸缓缓浮现起来的酥麻感也许是因为项圈带来的影响——贝芙亲近兰利,而他想要亲近贝芙。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但又生出细细密密的蜇刺感,可兰利能让贝芙高兴或是开心,那么这些微的异样便不值一提……
而且,他会从他们的相处里学到很多。
见楚乌没有回消息,前辈又絮絮叨叨啰嗦上了。
「虽然说雄性人类大部分都是爱捣蛋的活泼麻烦精,但也正是这种性格才讨小姑娘欢心哦,人类的心情是很容易被环境和他人影响的。」
「只是寄养一段时间不是么,这是一个很棒的观察机会,让贝贝放松,逐渐和你亲昵起来。」
楚乌:「我明白了,谢谢。」
他终于整理并控制好躯干中四处游走的神经元,双手放在胸前,仰面躺在地上。
二楼楼梯转角处冒出俩小脑袋。
兰利有些不太放心:“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不用管,也许是死了,那样再好不过。”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贝芙完全不在乎,她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用力之下脖颈传来些许扼窒的压迫感。
兰利并没有察觉到尖锐又刻薄的语气下隐隐压着来源不明的怒火。
他有些疑惑:“贝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怎样?不是这样冷漠,冷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贝芙头也没抬,拉开冰箱门,“你什么时候开始以为很了解我,刚刚么,那你真是有够了解的。”
她取出一瓶矿泉水:“我认为我已经够关照你了,至于他,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好脸色?”
兰利跟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
“那是什么意思?”贝芙冷冷说道,“我应该讨好他?我试过了,兰利,没用,你不会想知道最开始我为了一口吃的有多卑微。”
“而我切身的经验表明,处在不对等的地位上,你连发声的资格都没有。”她拧松矿泉水瓶盖子,“他只要用一点点力气,就像这样。”
“我的脑袋和我的身子,然后它们。”贝芙用力。
瓶身变扁的同时,啪嗒瓶盖弹飞,水顺着苍白的手指乱七八糟淌下。
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随手把捏变形的瓶子拍在他胸口:“你想替我收尸?”
兰利呆呆地摇了摇头:“不。”
“那就别管我怎么看他。”贝芙无视了在沙发前面地毯上硬挺挺躺着的男人,跨过他往沙发上面一躺,两条腿都盘起来,脑袋以一个对脊椎不太友好的方式别扭缩着。
兰利还傻站在那里。
她扯了扯嘴角:“吓到了?我开玩笑的。”
兰利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挪过脚步,把弹到男人腿边的矿泉水瓶盖捡起来,然后才抱着那瓶水坐上沙发。
“你,你们平常就是这样?”他抬了抬下巴,“这样相处的?”
贝芙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不是看到了?”
兰利解释道:“我看到的,呃,画面是不连贯的,怎么说,有时候只是想法或者念头,有时候像照片,只有印象比较深刻的部分会很清晰。”
于是贝芙简单地说了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
当中有挺多部分可以说得上是惨烈,现在回想起来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干笑两声。
兰利皱眉道:“我感觉你说的这些听起来,还有那些画面里,他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拜托,我早和你说了他这里不对劲。”贝芙点点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