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一高兴,也学着里面江瑶镜的样子,趴在窗沿上,兴致勃勃地问她,“如何,那座屏风,是不是送到你心坎上啦?”
语气满是得意。
确实是送到自己的心坎上了。
江瑶镜先是肯定了他的用心,才好奇询问,“我本来以为你会绣咱两的画像?”
“有。”
“这不是时间来不及么?”
提到这件事,岑扶光又闷上了,遗憾满满。
“我本来想着先绣咱两的画像的,谁知道婚期这么赶,我犹豫又犹豫,还是先绣你喜欢的……”
江瑶镜:“所以咱两的画像屏风,会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我,对么?”
外面的岑扶光眼睛一亮。
是哦。
“没错!”他不停点头,“会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你。”
“那我可期待啦!”
江瑶镜声音可甜,“怎么办,我现在就想马上看到,你到底选得哪一副啊?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不能——”岑扶光的声音也跟着甜腻幼稚起来,“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不能告诉你。”
江瑶镜佯装失落,“……好吧。”
岑扶光永远都见不得她失落,哪怕现在声音都有些漂浮了,也不忘哄人,“你开半扇窗户,我拿给东西给你,放心,我不看你,真不看。”
江瑶镜躲在后面,打开了半扇窗户。
他也真没偷看,只递了一个黑绸包裹进来,在半空中晃了晃,江瑶镜伸手接过,骨节分明的大手灵活一转,自己把窗户又关上了。
说不看就真的不看,还自己关窗。
江瑶镜被他这个行为可爱到了,都顾不上手里的包裹,只趴在窗户上,“我现在好想亲亲你,超级想亲亲你!”
外面的岑扶光沉默了一下,艰难开口,“你再忍忍。”
又自以为小声的嘟囔,“要是现在亲了,前面的忍耐都白费了不说,今晚本王肯定也舍不得走了。”
“不行,还有四天就是大婚,本王势必要忍到洞房花烛夜!”
听得明明白白的江瑶镜:……
行吧,人生四大喜之一,确实值得如此费劲等待和期待。
她装作没听到,只继续凑近窗户,嘟嘴,“啵~”
隔空亲亲也是亲亲。
岑扶光的身影直接僵在了窗纱上,江瑶镜不管他,继续亲亲,“啵啵啵!”
好一会他才喑哑着声音低声询问,“今天这么开心?”
“超级开心。”
江瑶镜:“今天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灵魂的悸动,是你给的。”
她从未对任何人表现过对那些采茶女的……不忍,就连一直近身伺候的江团圆都不知晓,而船行中途才让人紧急送来茶叶,可他的那座屏风,是新茶还没制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画样子了。
他是真正的了解自己,在自己尚未察觉到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这让自己如何能不激动呢?
外面的岑扶光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回去了,等我来接你!”
说罢就迅速离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江瑶镜:……
他,这是,害羞啦?
‘落荒而逃’的某人,离了长庚院后,脚底轻飘飘的,整个人也是恍恍惚惚,游魂似地往外飘,惊得在外等待的见善几步就窜了过来。
“王爷,怎么了?”
岑扶光的眼睛嗖得一下就亮了,定定看着见善。
“我们灵魂相通!”
见善:?
“你有过灵魂激动的感觉吗?”
“你没有!”
岑扶光:“但我让她灵魂悸动了,我们灵魂相通!”
见善:……
就白费担心你。
——
他送来的小包袱里装的是秦王府的小型模型。
江瑶镜是去过秦王府的,但走马观花都算不上,只看了所谓的金屋,然后就紧急离开了,她是真的不知道秦王府的格局如何。
如今从这个已经大致拼好的模型上来看,她总算了解了自己以后要长居的地方。
外院如何先不提,这内院,除了正院,和几间给孩子们预留的小院,其他的都被岑扶光给推平了,模型上是用各色玉料翡翠细片拼出来的各种花卉。
岑扶光:你不是爱种花么?给,这么大片地,随便种!
江瑶镜轻轻拨弄五彩斑斓的小细片,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接下来的几日,她非常忙。
不是忙着大婚,这事江鏖全权负责了。
她在忙着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这段日子一直住在皇宫,尤其是亲戚们过来后,姜家她不担心,但江家,她非常担心,这些人太擅长使坏了。
两个孩子本就是学舌的年纪,有些挑拨恶心人的话语他们未必懂,但若是学舌给皇后和太子听,那也是丢人,必须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