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是第一次玩浮潜,我凫水只是一般,我也不一点都不了解海底的世界,我只能全神贯注的小心翼翼,海底的任何动静对我来说都是新奇且危险的。”
“我真的顾不上-你。”
委屈刚在眼里打转呢,马上就紧接着跟上了生气。
“再说了,你怎么不主动陪我玩?”
“我不了解海底,你至少比我清楚,你明明可以陪在我身边,跟我介绍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明明这样就可以增进感情,你偏偏就守在后面,非要等我回头找你!”
“我也不了解海底。”
“我就比你提前来了几日而已,还忙成了死狗,我上哪去了解海底?”
岑扶光:“我最主要的职责不是陪你玩,而是保护你的安全,我当然要一直守在你身后!”
江瑶镜:……
理不直气也壮的气势忽然就消失了。
她顿了顿,嘿嘿一笑,伸手,“抱——”
岑扶光斜眼看她,面无表情。
再度伸手,声音甜了不止一个度。
“抱嘛——”
“抱抱抱!”
“本王上辈子造了大孽今生才遇到你这个来讨债的祖宗!”
岑扶光一脸桀骜,骂骂咧咧站起身来,一把搂住她就把人捞进了怀里,到底还是气不过,伸手去捏她的鼻子。
江瑶镜也不反抗,由着他捏,嘿嘿直乐。
她笑。
他佯装的沉怒也维持不下去了,也跟着笑了。
不过笑着笑着又想了一事,他的笑容逐渐微妙,几乎到了皮笑肉不笑的地步。
“问你个问题。”
“什么?”
岑扶光:“我有韵味,还是太子更有韵味?”
江瑶镜:……
刚才开场的闲话他记到现在呢?明明当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你你。”
“当然是你了。”
“真的?”
“真的!”
江瑶镜一脸坚定,坚定得能原地参军。
岑扶光勉强相信他的话,哼哼两声便罢了,江瑶镜别过头,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小心眼的幼稚鬼。
——
小舟已经踏上回程路,缓缓向着海岛驶去。
江瑶镜趴在船边,看着下方不仅是颜色各异的小鱼儿们,还有一些小型的鲛鲨不时游过。
虽然它们的体型很小,不是书上描绘的一口就能把人咬断半截的大鲛鲨,但鲨就是鲨,体型小,牙口也是锋利的。
江瑶镜侧头看向一旁正吹着海风眺望远方的岑扶光,“浮潜的海域并不远,这边这么多小鲛鲨,怎么没游去那边?”
江瑶镜简直不敢想自己若是在海底遇到它们,得吓成什么样子。
岑扶光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船底的热闹,淡淡道:“那边投了一堆驱鲨剂,若是这样还有鲛鲨出现,我就把那群庸医丢到鲛鲨群中去。”
江瑶镜:……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小手臂,得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你刚才还说要修身养性的。”
把人丢进鲛鲨群是修的哪门子性,杀性么。
岑扶光:……
他伸手撑在船舷,海风不止将他*7.7.z.l的发丝吹得废物,就连衣袖也是猎猎,他扬眉一笑,十分坦荡,睥睨一切又豪气万丈。
“我这一生,注定做不到修身养性的。”
“想说的话当场就说。”
“想报的仇当场就报。”
“想要的人——”
他俯首凑近,眉眼中的那抹灿烂笑意和势在必得几乎快灼伤了江瑶镜的眼眸。
“我也一定会得到。”
“这才是我该走的路。”
“修身养性?”他半扯嘴角,嗤笑一声,“见鬼去吧,下辈子都不可能。”
狂妄。
太狂妄了。
这样的话不该在大庭广众下堂而皇之的说出口的。
若被其他人知晓,就算不是那些酸儒,他也一定会被人攻讦的。
但江瑶镜没有提醒,也没有反驳阻止,她心跳骤然加快,连耳尖也悄悄红了,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回岛上需要多久的时间?”
“小半个时辰吧。”
“怎么了?”岑扶光问她,“你有什么事?”
江瑶镜:“我回房呆一会儿。”
她说着就快步往里面走,还阻止他跟过来的动作,“你别来,你玩你的,我有事,晚上你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别跟来啊。”
岑扶光停下脚步,目送她小跑着回房的背影。
什么事啊?
而江瑶镜其实并未回房,径直往衣柜跑,打开柜门后一阵翻箱倒柜,很快就找齐了她需要的东西,抱着回了屋子。
——
岑扶光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他从下船就开始一直问,一路问到岛上暂住的木屋里,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就一直看着她下船时手里突然出现的小包袱,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