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恶:“咱们这边没有。”
那就是对方有事了。
“走,过去看看。”
那边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局面,没有危险,囚恶也不阻拦,一声令下,马车再度前行,很快又停下,江团圆率先跳下马车,又伸手扶着江瑶镜下去。
江瑶镜头伸出车厢的那一刻,看着自家门前的场景时,嘴角一抽。
大门没事,就是外间围着的一片原本规整好看的花草,这会子已经东黑一块,西塌一片,还在冒着黑色残烟,翠绿的枝叶上布满了血痕。
现场并未看到尸体,应当是囚恶吩咐挪开了。
留在府中值守的人听到动静也早就出来了,看到江瑶镜,刘妈妈领着一队人迎了过去。
“姑娘可有吓着?”
“没有。”
江瑶镜确实没有吓到,只是想的有点远。
还有小十天的功夫就过年了,这外面能恢复原样不?
年下时家里坑坑洼洼总归是不美的。
她摇了摇头,又问刘妈妈,“你们如何了,可有贼人进去,可有伤到哪里?”
“有人进去。”
“但一进去就被拿住了!”
刘妈妈兴冲冲朝江瑶镜展示她已经血红的银针,“那人刚翻墙,我一瞅这人眼生得很,直接一针就扎过去了,哎哟,蹦得老高了!”
“对对,还有我,我也给了他一针!”
“还有我,我把他头发都薅下了老大一撮!”
江瑶镜:……
她是知道家里这些人在杭州时就被岑扶光狠狠折腾过一回的,警惕心超强,莫说生人,就连外院的人忽然进内院都会被盘问再盘问,就算有管事的牌子都不好使!
但没想到,她们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如今。
就算没有亲眼所见,只靠想象也能想到翻墙那人有多惨。
江瑶镜哭笑不得摇头,又看着她们没有丝毫惧怕甚至跃跃欲试还想再来一回的神情,抿了抿唇,无奈道:“今日都守家有功,都赏一月月银。”
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有银子拿,所有人都欢呼谢赏。
江瑶镜侧头看向囚恶,“这外面都炸了一回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必要再埋火药了,都刨了吧。”
囚恶点头,“已经吩咐下去了,同时内院火药点已经开始布置。”
江瑶镜:……
不愧是主仆,都对火药爱得深沉。
——
既然已经回了家,江瑶镜索性开始处理家事。
马上就要过节了,虽然过年要用的东西都大概采买完毕,但江瑶镜还是忍不住过一遍,毕竟今年不仅有外祖父,还有太子也在。
太子的口味,和自己祖父是截然不同的。
还要顾忌着南方年节时的习俗,外祖父也不能忽略了。
都是零零散散的小事,竟也从日暮忙到了深夜。
江团圆也陪到了现在,见终于忙完,服侍她洗漱的同时又询问,“姑娘,明儿是咱们去总督府还是把小主子们接回来?”
江团圆是主张把小主子们接回来的。
虽然那边有姜老太爷看顾,奶嬷嬷们也一直跟着,但到底不如家里方便。
“过几日吧。”
虽然今天这场报复显然是闹剧,但囚恶还在布置内院的火药和机关。
江瑶镜:“等囚统领布置好再接孩子们回来,总督府那边兵力充足。”
今天是闹剧,万一明日就上真格的呢?
江瑶镜不会拿孩子们的安全去赌这个万一。
她这样说,江团圆也有点怕,“那咱们明天早点回总督府,等家里防守完全了再回来。”
“不用怕。”
“今夜囚恶亲自带队值夜,侍卫们也将内院围得严严实实的,不会出事的。”
江瑶镜说着就坐到了床边,“我这边已经忙完了,你也别站着了,快回去睡觉吧,若是心里实在害怕,就喝一碗安神汤再睡。”
江团圆点头应了一声,又按照惯例检查了门窗,又留了一盏小夜灯在床前,确定江瑶镜没有其他吩咐后,才无声退了出去。
江团圆离开后,江瑶镜打了一个秀气的哈切,也直接上床睡觉。
只意识朦胧之际,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一个机灵骤然清醒,坐起身子撂开床帐看向外面。
没有惊呼,没有大喊。
因为她有预感,不可能是贼人,只能是……
果然。
下一刻岑扶光的身影就出现了。
“还没睡?”
看到江瑶镜勾着床帐正看着这边,岑扶光挑了挑眉,又加快速度几步就跨了过去,坐在床边只问她,“是不是下午的事吓到你了?”
“没有。”
“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江瑶镜伸手去解他身上的披风,又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满是冰冷风霜之感,眉头紧蹙,“你该清楚,我根本就没有直面碰上,何必忙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