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管是送礼还是回礼都得了解人府中的基本情况,不然若是家中女眷多,偏送了一堆男子才能用的东西。
那就不叫回礼,叫添堵。
“哦,好。”
江团圆揉了揉眼睛又抹了一把脸,精神振作了几分,转身往外去了。
江瑶镜本来以为至少要小半个时辰才能得到消息,谁知她还在镜前梳妆呢,江团圆就已经拿着一沓纸进来了。
“这么快?”江瑶镜有些诧异。
“两边在半路撞上了。”
江瑶镜派人去拿资料,那边也记着要送过来,两边派出的人在半路撞上了,自然就快了。
“唔。”
含糊应了一声,江瑶镜伸手接过那些资料低头翻阅,江团圆则是接手了梳妆的动作,今儿不用见客,且要忙碌整日,她就给江瑶镜梳了一个家常轻松发髻,只略戴了几根簪子便罢了。
而用过早膳后,江瑶镜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估计。
西湖的藕粉和莼菜,临安的核桃,杭绸,杭瓷,这边时兴的布料图样,男人们爱的茶叶和寿山石做的印章砚台扇坠。
江瑶镜心中已经预估好了每样东西的大概采买数量,直接分派了下去,这边管事的男人不够,侍卫来凑,一群人带着银子出了家门。
吩咐下去的江瑶镜也没闲着,开始照着各府具体情况分派。
这家闺阁女儿多些,那就布料花样多些,这家老太爷为主,喜好风雅,尤爱品茶,那就茶叶多些等等,总之各家重点不同。
这只是回礼尤不是贿赂,不必送到人心坎上,不出错就行。
一阵忙碌,好容易初次分配完,竟也快到了午膳的时候。
江瑶镜正站在屋子中活动坐了一上午僵硬的筋骨呢,江团圆从外面进来,“姑娘,见善来了。”
“让他进来。”
低头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衣摆,又端坐回椅子上,看着见善快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你来做什么?”
见善行礼问安后才笑道:“给您送银子来呢。”
说着把手中的银票递给了江团圆。
江瑶镜看了一眼江团圆手中的银票,“好端端的,给我送银子做什么?”
见善上前两步,一副和江瑶镜推心置腹的模样,“夫人呐,这不花男人的银子可不是个好习惯,您不花,日后指不定谁花呢。”
“既如此,您就该自己先花了才是,这侯府的银子,拿在自己手中攒着岂不是更好?”
见善也是没法子了。
这夫人有王府库房的钥匙后,除了最初时看过胆子,后面竟完全没有取用过。
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次这么多人回礼,几千两银子总是要花费的,谁知夫人还是走的侯府的账,压根没让自己取银子。
这事王爷还不知道呢。
见善觉着,王爷知道后自己肯定讨不了好,这才上赶着送钱来了。
江瑶镜忍笑,“难为你为我打算了。”
见善正要摆手,江瑶镜马上就接了下一句,“所以,日后是谁花岑扶光的银子呢?你现在有人选了吗?”
见善:……
“不然,我现在去问问他?”
“夫人!”
“我错了!”
见善当即咣当一声跪了下去,就差五体投地了。
“行了,别作怪了。”
江瑶镜没好气道:“分得这么清楚做什么,我拿了这银票,是不是还得把收上的东西也丁是丁卯是卯的分到你们那边的库房去?”
“左手倒右手,都是一家人,白费劲。”
“这次银票我就收了,下次你若在自作主张,我一定会如实告诉他。”
见善这次不敢再打马虎眼卖乖讨巧,恭敬领命。
等他走后,江团圆疑惑出声,“姑娘,你怎么从来不用那边的银子呢?”
“咱家又不缺银子。”
江瑶镜倒没那么清高不花男人银子,只是她从来不缺钱,且又没有真正的大婚。
是,岑扶光的态度摆在那,王府的管家见善也一副心悦诚服的样,他们也尊称自己一声夫人,只是面上恭顺不代表心里也恭顺了。
如今自己不管理王府内事,所以事事和-谐。
但一旦接过了见善手里的钥匙,把王府那一摊子事都抓在自己手里。
呵。
等着吧,糟心事多着呢。
他们未必是不服自己,但人都是为利先,换了一个管理者,规矩习惯都要换,不适应的地方多了,捞油水的地方少了,肯定会给自己找事。
“我好容易清闲这段时间,才不要给自己加担子。”
“一旦从那边取了大笔银子,见善肯定会渐渐把手中事往我这边过渡让我管家,一个侯府就够累了,再来一个王府,怕是要累死我。”
“又没真正大婚,何必名不正言不顺的给自己加担子还出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