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她见多了。
自命不凡又天姿平平,心机狠毒却没有足够的谋算匹配。
这样又蠢又坏的小人在江家宗族那边见得多了。
“你弟弟游学是在苏杭鲁岳,根本不曾靠近过甘州。”
“而你,在那边呆了三年。”
昨儿江瑶镜看到溪昌王氏的资料时就觉得王绛鹤的人生轨迹有点奇怪,先前并不受宠甚至在王家查无此人,就连游学都是去的偏僻之地。
谁知回来后突然在王家就说得上话了。
若是他游学有成科举有望,王家忽然栽培他也可以理解,但偏偏他是鹤鸣书院的学生,小舅舅直接断言,这人没变化,游学三年回来依旧是蠢材。
“我身无钱财,在甘州甚至要自谋生路,如何能有那药?”
他仍旧狡辩不肯承认。
“那你告诉我,为何你一回来,你弟弟就逐渐对你言听计从?”
“别告诉我,你忽然开了窍用人格魅力征服了你弟弟,小舅舅说了,你依然就是个蠢物,根本就没开窍。”
闻绛鹤:……
姜家人果然讨厌!
岑扶光没让她继续逼问下去,而是拉着她的手直接转身向外走,直到走过这条甬道后才对她解释,“接下来我要上真手段了,很是血腥,你就别看了。”
江瑶镜撇嘴,“贪生怕死是他的本性,根本就不用你如何审就会全部告诉你。”
“我要先送你回姜家。”
直接抱着她登上楼梯往上走。
“我要给父皇大哥传信,要征调这附近区域的士兵和大夫,这药太毒,必须要彻底杀死,我带人的不够。”
“而他们赶过来,最快也要三天时间。”
回到地面上就弯身把人放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得很是认真,“我会在姜家留人,这三日里,你哪里都不要去,任何人让你出门都不要听。”
“三日之后,我再来找你。”
江瑶镜安静看着他,良久后问他,“你会平安的,对吗?”
“当然。”
岑扶光说得笃定,“我不会有事,我只怕牵连到你。”
江瑶镜也信他不会有事,他能在战场做六年的常胜将军,就不会折在江南。
只要他没有染上那药,就不惧任何人。
“那,我能让外祖父悄悄自查姜家吗?”
江瑶镜想到至今没见到面的表哥表妹们,心内有些恐慌,他们不会染上了吧?!
“只能告诉姜照野。”
“哪怕他心有所感,也有三日后再行动。”
岑扶光给出答复。
三日后就能控制住事态,也无所谓暴漏与否了。
“行。”
江瑶镜点头,“我会告诉外祖父,也会让他先按捺三天。”
“我大概要利用你一次了。”岑扶光眸内布满星点笑意,“要利用你来布这三天迷雾,你会生气吗?”
“不生气,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江瑶镜一脸认真,“我要知道,为何王家家主会如此忽视王绛鹤。”
哪怕生母难产而亡也是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正妻,没有感情尊重也该有几分,闻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为何两方都对王绛鹤没有半点照拂呢?
真的很好奇!
岑扶光:……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哭笑不得的点头,“行,我会记得查证这件事的。”
心满意足的江瑶镜被送回了姜家。
岑扶光略作片刻,就离开了。
闻声而来的姜照野直接扑了个空。
“人呢?”
“那个兔崽子人呢?!”
姜照野鼓着一双眼睛四处找岑扶光。
江瑶镜一眼就看到了他光秃秃的下巴,不用想也知道这孽是谁做的。
抿唇忍笑。
“你还笑?这还是我自己剃的,他剪得还不如狗啃的呢!”
如今不能吹胡子,就只能瞪眼,都快被他瞪成牛眼了。
“好了好了,您先去招惹他的——”
“你居然帮他说话?!”
“我是帮理不帮亲。”
江瑶镜使劲把他摁在椅子上做好,有吩咐所有人都出去,还让江团圆守在门口。
如此小心,姜照野也歇了作怪的心思,只看江瑶镜,低声问,“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江瑶镜侧身,以手掩唇,在他耳边低语。
说完就定定看着瞳孔几次震动的姜照野,很是小心询问,“表哥表妹们,没有沾上吧?”
“没有。”
姜照野虽仍旧在震惊中没有回神,但还是下意识回答了她的问题。
真的没有吗?
说完姜照野自己都不确定了,连忙回想家里的小崽子,一个个回忆过去,没有哪个突然亢奋或者萎靡不振的,和从前一样。
这才真的彻底松下了这口气。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