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腿都麻了,终于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江团圆警惕地没有出声,只盯着房门瞧。
出来的是岑扶光。
他只着一身雪白里衣,眉眼带笑,直接推开了对面的房门。
恩,不仅跟来了自己的船,对面的厢房也被他占据了。
江团圆一个起身窜进了江瑶镜的厢房,她正在屏风后面净面,江团圆认真观察她,除了嘴巴有些肿外,没有其他任何痕迹。
不信邪地又跑去看床榻,是有些凌乱,但依旧是姑娘香闺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香味,但确实没有奇怪的味道出现。
虽然她自己还没成婚,但伺候了成婚的姑娘两年,成没成事,江团圆一闻就闻出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回到屏风后面,幽幽问:“秦王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
一晚上,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秦王这么纯情的么?
可他再继续这样纯情下去,小主子什么时候才会来?!
“噗——”
江瑶镜正在漱口呢,就被她的虎狼之词给彻底惊到了,喷出去不说,还咽下去不少,呛得一阵咳。
好容易缓下来,红着一双眼只瞪江团圆,偏江团圆丝毫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谁家好男人能忍心爱的姑娘在怀里一宿不乱动的?
除非他不是男人!
凑近,非常严肃的低声再问,“姑娘,他到底能行不,你确定没?”
他当然行,还行得很。
想到刚才的事,江瑶镜又面红耳赤起来,恼羞成怒地捏住她的小耳朵,“你个还没成亲的小丫头关心这些作甚?!”
“不许再问了。”
江团圆还是有些眼色的,见江瑶镜似乎羞得都快不能见人了,猜到应该还是行的,到底还是嘱咐了句,“别纯情太久,老太爷指不定啥时候杀过来了。”
“我们这些下人当然可以放水,理由还是现成的,不敌秦王威势。”
“可老太爷一过来,必须严防死守,不然就露馅了。”
可老太爷顺应人设严防死守了,小主子又从哪来呢?
江瑶镜:……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操心这些事了。”
江瑶镜一时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家里人跟自己一条心,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他们也都配合,可你这太过配合也叫人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江瑶镜早膳是在房里用的,中途有人来敲门三响,但她没动。
她不吭声,江团圆自然也不动的。
门外的人也没有坚持,见敲不开门,似乎就放弃了,外面也没有其他动静。
用过早膳后就不能继续待在厢房了,此刻还早,日头还不是那么毒,江瑶镜决定去甲板上走一圈消消食,江团圆自然没意见的,主仆二人收拾好后,江瑶镜打开了房门。
门前走廊一片空荡,对面的门扉也紧闭。
她抿抿唇,抬脚走了出去。
结果出门转头就看见了正抱胸靠在门边墙上的岑扶光,他对着自己挑眉一笑,嘚瑟异常,显然他将先前的那一抹失落全然的收进了眼底。
江瑶镜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
岑扶光慢条斯理跟上,大长腿几步就跟上了和她同行。
落后几步的江团圆:……
我到底要不要跟上去?
然而今天的甲板之行注定要出波折。
这刚下楼,还没出转角呢,前面传来了年轻男女的争执声。
“你这生了孩子后一直郁郁不乐,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孩子也不顾了,就带着你去外面游玩,你怎么还是一脸苦闷?”
“你到底哪里有不满,你直说行不行,我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虽然克制了音量,但依旧有些崩溃的男声传来,江瑶镜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竖着耳朵细听,后面最终决定跟上的江团圆,都已经趴在墙上了。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岑扶光也不能免俗,侧身竖起了耳朵。
但始终只有一个人的声音,那男的问了又问,都快咆哮出来了,终于有了女子的回应。
“你猜不透我在想什么?”
“那我们成亲之前,你怎么什么都能猜*7.7.z.l透呢?成婚了反而什么都猜不透了。”
“成亲之前,你会带我四处游玩,每月至少一次礼物讨我欢心。”
“可现在呢?”
女子的声音也跟着崩溃了起来。
“是,成亲之后我马上就怀孕,有孕之人是要注意,不能到处游玩。”
“可礼物呢,一月一次的礼物没有也就算了,就连我生辰,你竟然都没有任何表示,就连寿面都是我自己准备的。”
“你也别说这次是带我游玩,明明就是有公差在身顺便带着我罢了。”
“顺带和特意,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