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让人埋汰了?”秦秀清冷哼,一颦一眉皆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嘴上却说着娇俏话。
“埋汰我什么呢?”唐觅清轻笑反问。
秦秀清在那人怀里舒服地展了展腰,唐觅清适时帮妻子揉捏按摩,力度手法完全贴了秦秀清的心意。
气氛霎时变得很是温馨。
秦秀清抿唇,淡声道:“可多了,你犯的错那叫一个数不清道不尽。”
唐觅清有种感觉,似乎从她被剥夺喂奶权开始,秦秀清便这样,待她态度不冷不热。
行为上,她可以判断妻子对她有情有义。
美人常常依赖她,会自然地窝在她怀中,也喜欢她贴贴抱抱,与她恩恩爱爱,还时常撒娇。
但偶尔看向她的表情很冷,像她做错了什么。
语言交流上,二人一如既往地少话,唐觅清多少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倒没觉得不妥。
阿清不喜她说的话,她也不提,只管宠着妻子便好。
唐觅清扪心自问,自结婚以来,她待秦秀清只有更好,极少惹恼妻子,应该没做错什么。
忽而想到一种可能性,阿清是不是产后抑郁?
忙联系教授过来为秦秀清检查。
教授与秦秀清单独沟通,又观察了妻妻二人的生活三天,拎着包离开。
临走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夫人心理状态极佳,倒是二小姐,您可能惹毛了夫人。”
唐觅清:“?”
又是我?
她实在也不知自己做错什么,转头去问秦秀清,妻子淡声回答:“你不会再有犯错的机会了。”
唐觅清:“?”
实在抽象。
可她的日常生活没有遭受影响,既然秦秀清有自己的主张,她也没再过问。
妻妻俩不冷不热地相处了整个月子期间。
结束坐月,二人从偏僻的独栋医院搬回房间。
满月酒分了内外两场来办。
外场规格堪比婚礼,胡家人低调出场,胡家长辈在休息间抱了抱小宝宝,险些还要给小宝宝行大礼,唐以寒抬手阻止。
“孩子叫什么名?”
小宝宝不哭时睁着圆溜溜的桃花眼,好奇地打量着每个来抱她的长辈,碰到喜欢的还会咯咯笑。
一哭就得往秦秀清怀里栽,除了妻妻二人,谁抱都哄不好。
小家伙甚至会自己扒拉妈咪的衣服找粮吃,看得唐觅清那一个叫五味杂陈。
“六十三。”唐觅清回答。
因她和阿清还没协商好孩子的姓名,于是上户口时只能起成‘唐六十三’。
老大到六十二通通改了名,只有她家的小孩仍按顺序起名。
闻言,胡家长辈愣怔,偏头看向唐以寒,唐以寒朝对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走红毯时间。
抱着孩子眉眼寡淡的明媚女子着一袭暗色缎面长裙,走得稳稳当当。
清冷美人身着同款浅色系,外罩暗色薄纱,袅娜娉婷的曲线掩于其下,皓腕虚搭线条漂亮的臂弯。
在场有许多妻妻俩的同窗,同窗们见证着两人从死敌变成联姻对象,再到孩子满月。
十多年前,青葱少女各自在同窗面前为对方据理力争。
一方傻笑着表示‘我们关系很好’、‘她只是社恐,并非高傲’,任由同窗低声轻嘲,她自岿然不动,只做自己。
另一方说‘她不是傻子’,引经据典骂得全班同学低下头颅,后来再没人敢在清冷女子面前再提对方。
五年前,身穿实验室白大褂的两人时常对话不超三句——
‘有果胶吗?’
‘有,我去拿给你。’
‘好。’
‘实验室烧坏了两盏灯,导师让我来借用你的实验室。’
‘你用,别客气。’
‘谢谢。’
交接完材料、借用过实验室,二人便再没交集。
一年前,唐秦两家突然宣布联姻。
唐秦二人结婚一年多以来,共同出席过几场规模相当大的宴席——
燕城吕小姐的接风宴上,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两人竟手挽手,身着情侣款晚礼服,共赴晚宴。
寡淡和清冷的神情在遇见对方时,染上丝丝暖意。
蓝家主的生日宴,二人更是打情骂俏,唐觅清那双黑眸不离妻子,在蓝家主挑衅妻子时,挺胸护在妻子身前。
还没办成但也一同露了面的对外婚礼上,二人同心迎外宾,举手投足满是默契。
而今孩子满月宴,完全褪却青涩的二人,面相均柔和些许。
岁月不败美人。
明媚女子身姿挺拔,一如少女时那般骄艳,添却几分年少时不见的沉稳,时而轻声提醒妻子注意脚下。
清冷美人矜雅温婉,清瘦身形被滋养得如玉般温润,更添了些端庄和妻感,目光频频投向小宝宝,柔声应下妻子熨贴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