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南秋姑娘到了。”
杜南秋跟随伙计等候在屏风外,听到“花公子”三个字,抬头好奇地盯着屏风上映出的模糊身影看。
里边花岱延坐在梨花木榻上饮酒,左右还有两位红倌作陪,闻言放下酒杯,给身旁两人每人打赏了一两让其退下。
两位姑娘退出房间后,伙计带着杜南秋进去,“花公子,人给您带到,小的就先退下了。”
花岱延轻嗯了一声,伙计退了出去。
杜南秋轻轻俯身见礼,坐到了另一侧雕花圆凳上,“公子想听什么?”
花岱延方才喝了酒,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捏了捏眉心稍缓了会儿走了下来,朝杜南秋喊了一声“过来”,走到大圆桌坐下。
杜南秋跟过来,还不懂他的意思。
“坐啊。”
听到这两个字,杜南秋抱着琵琶退了一步:“公子见谅,南秋不陪酒也不接客。”
花岱延起身来,想拉她坐下,“你这人怎这么倔?肚子不饿啊?”
说到这儿杜南秋肠子已经翻江倒海,怎么会不饿?早上就吃了一碗面和一个肉饼,中午没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看着满桌子的菜蠢蠢欲动起来,转而后退一步摇头道:“南秋是来为公子抚琴的。”
花岱延上下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暗想这丫头今日怎么这般见外?叹了一口气,抬脚上前再伸出手时,杜南秋又退了一步。
这再退就该退到屋外去了,花岱延见此收手,“别总是公子公子的叫,这显得多生分啊?叫花大哥?”
杜南秋淡淡回道:“到了仙乐楼,您就是客人。”
花岱延:“这又没有外人。”
杜南秋默默低下头,没有回话。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花岱延坐回桌上,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来,“哎呀,今儿这肘子炖得真不错,还有这大鸡腿,这酱鸭……”
那肉一块一块地盛到了碗里,杜南秋看得见闻得着,肚子一阵阵轰隆作响,抱着琵琶的双手也躁动起来。
花岱延盛了满满一碗肉,端起来拿给她看:“真的不吃?”
杜南秋屏住呼吸,站着一动不动。
花岱延:“你快点行不行,就这一个时辰还是我从别人那里求来的,我问过妈妈了,你后面还有客人,等这一个时辰过了那我可管不着了。”
看到杜南秋逐渐动摇的眼神,花岱延把碗放下站起身,“来来,你吃菜,我帮你拿着琵琶。”
杜南秋几步上前,把琵琶递给了花岱延,坐下来狼吞虎咽吃起来。
花岱延接过琵琶垫了垫,诧异问道:“这你琵琶有点重啊。”
杜南秋饿慌了,吃起菜来已经顾不上跟花岱延说话。
“慢点慢点,别噎着。”花岱延知道她要喝酒的,还给把酒杯满上。
杜南秋摇了摇头:“我不在这儿喝酒。”
花岱延端起酒杯,自己一口闷下,又给她盛了一碗汤,一手抱着琵琶,另一只手帮她扇风。
“妈妈也真是,都不让你歇口气吃个饭的,哪有这么使唤人的?难怪让你歇三日才出来。”
桌上菜盘子渐空,杜南秋的肚子也填饱了,花岱延凑进来问道:“南秋妹妹,觉得花大哥对你好吗?”
杜南秋擦着嘴,突然愣了一下。
花岱延接着说道:“把你那曲谱借我看看呗?”
第40章 生病
杜南秋:“你要什么曲谱?”
“就是那天你第一次来仙乐楼谈的那首。”
杜南秋眼睛眨巴了下,想了会儿,“那天不是跟你说没有嘛?”
花岱延:“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借我看看,我就是在家时弹几曲,绝不把琴谱给别人看,如何?”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杜南秋迟疑了,但是她真的没有,犹豫了下说道:“我可以再弹给你听,曲谱真的没有。”
花岱延傻了,急切地质问道:“就算是即兴之作,这么好听的曲子,应该把谱写下来,不然下回再想弹奏,你怎么全记得住?”
杜南秋嘿嘿一笑:“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不过每次弹的时候确实有些偏差,写谱太麻烦了,我写字又慢,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多练几曲。”
花岱延垂下双眸,若有所思起来。
一桌子四个菜,全让杜南秋扫个精光,她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忽然眉心微蹙,手也停下了。
“怎么了?”
花岱延话刚问出来,杜南秋一个饱嗝打了出来。因为旁边还有人,杜南秋羞涩地用手帕把脸遮起来,随即又打了一个嗝。
“没事吧?来喝点茶,叫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