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几句,小红下了马车,遇到了肖大郎和肖三郎,说起许婵难受想家,不想嫁了,两人都跑到马车前来问候。
肖三郎:“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还吐吗?”
肖大郎低声说道:“阿婵听话别胡闹啊,出了门哪能说不嫁就不嫁了?”
酒馆里头菜还没上齐,东方子谦先盛了饭加了些菜,立马给许婵端去,听到肖大郎的话时,一下子慌了,跑着来到车前,“阿婵你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是不是饿了?这有酱牛肉。”
小红把碗给许婵端了进去,东方子谦让大伙儿先去吃饭,他一人守在马车外。
车内许婵看着饭菜实在没胃口,还是勉强自己吃一点。
东方子谦半晌没听见什么动静,心里有些不安,靠着紧闭的车窗问道:“阿婵你想吃什么?要不给你炖一个蹄髈?”
“不用了。”
听到车内的声音,东方子谦刚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
“子谦哥,这车坐得太难受了。”
东方子谦也知道她难受,但这没办法,早上天亮前要上车,晚上天黑才到客栈。白天许婵吃喝拉撒都在车上,喜婆一直跟着,也不让开车窗,说新娘子的车窗打开了不吉利,更不能让外男瞧见。
想了片刻,劝说道:“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马车出城到郊外无人的地方,再下来透透气好吗?”
许婵轻轻嗯了一声,等到小红吃了饭出来,东方子谦才离开。看到街上有点心铺子买桂花糖的,正想过去时,东方子峻出来:“哥,你还不吃饭吗?”
“我去给阿婵买点点心。”东方子谦指了指那边街头的铺子说道。
东方子峻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走过来说道:“我去吧,你快吃饭去。”
……
午后出城,一个时辰后来到城外的半山腰上,东方子谦看了看这附近没什么人,让车马停下,叫许婵下车。
喜婆紧跟其后,不停念道:“新娘子到婆家路上是不能出来的,再让旁人见了,这是犯大忌啊。”
东方子谦:“没什么忌讳的,路这么远还不能下车透气吗?何况这里又没别人。”
说完执意带许婵下车,喜婆眼看劝不住,叮嘱许婵把团扇带上,再到里道路远些的地方去,免得让过路的人瞧见。
其他人都在路边歇着,东方子谦带着许婵走到崖边的空地上。
看到没人注意,许婵把折扇拿下来递给东方子谦,一口气跑到崖边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
这一下把东方子谦吓得不轻,赶紧跟上前把她拉住:“阿婵危险,往里面站点儿。”
许婵:“我知道,你以为我会寻短见啊?”
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重叠的山峦,还有山脚下的房屋村庄。许婵心情一下子舒畅了,都不想再回那憋闷的车上去。
两人悠闲得走了会儿,许婵又找了块歇脚石休息。
东方子谦扯了一根野草,编成小蚂蚱放到许婵眼前。
许婵先是欣喜,然后嘴一撇:“还拿我当小孩子呢?”
看她耍小性子,东方子谦满眼的笑意,“你可不是小孩子嘛?”
又一年除夕,孙秀娥还像往常那样准备年夜饭,今年没有许婵在身边,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想外孙女,也想念女儿。
今年肖大郎又带着妻儿回临安过年的,家里一下子觉得冷冷清清的。
开年后,孙秀娥就盼着许婵和外孙女婿回来。
许婵刚入婆家门,便给家里来了一封信,说等大年过后回来看望二老。但还没等到两个孩子回来,收到许婵的来信,说如今怀有身孕,暂且不能回来。
虽然心里很失落,但这是件高兴的事,合计了下,今年估计就能见到重外孙了。孙秀娥万分欣喜,写信让许婵好好养胎,也给孙锦语写了一封信报喜。她想过了,就算许婵生孩子回不来,到时候她自己到益州看她和重外孙去。
二月初,肖克岚出差到沧州。
孙秀娥偶尔出门走走,要不到陈南王府坐坐,要么上卓府找任氏说说话。在外头还不觉得,可一回家,除了身边的婆子,都没什么说话的人。
一夜倒春寒来袭,天亮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痛乏力,喉咙也干痛,还伴着咳嗽。
贴身婆子赶紧叫人请郎中来,但汤药吃了半月,依然不见效。
月底肖大郎一家回京,过来给长辈请安,才得知孙秀娥病重。
罗氏搬了过来,这样也方便照顾孙秀娥。
日子进入三月,天气渐渐回暖,加上孙锦语和许婵都来了信,孙秀娥的病有所好转。郎中说这是年纪大了,受不得寒,加上心里郁结成疾,病就不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