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兴连忙把王婉儿举起来,兴奋得原地转了几圈。
兄妹俩欢快的笑声传遍整个巷子,丁月梅看儿子这么高兴,双眼也冒出了泪花,想当初刚得知婉儿被留在京城,虎子成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想偷偷上京差点还回不来了。感动的片刻,又过去说道:“快放下放下,别摔着婉儿,赶紧进屋吧,都等你开饭了。”
晚饭吃过后,孙锦语和许修远上街,虎子也带着王婉儿和三郎跟着。
孙锦语看到小时候的糖画摊子,摆摊的依旧还是那位大叔,许修远给她买了糖画,还给虎子他们也买了。
王婉儿拿着糖画走路慢吞吞的,虎子把她跟丢,嚼完糖画把她抱着走。路上遇到相熟的人,都高兴地跟他们说:“这是我妹妹,可爱吧?”
翌日,一行人两辆马车,天刚亮便出发去文溪。陈眉还要查点沈忆城的铺子和工坊,把王婉儿的药给了杜南秋,叮嘱一定按时给她吃药。
文溪这几日河滩上停工了,肖克岚已经做好了防洪准备,年初从上游河段引了几条沟渠,能引到西南边山脚下的那片旱田。
涨潮的那天,人们都到东边入海口的堤坝上看潮水,那边的堤坝是多年前修筑的,最是坚固。
孩子们在前面走着,丁月梅把杜南秋拉到后面说悄悄话。
她知道王婉儿深受王妃喜爱,把她当亲闺女养,这原本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当初她和石慧英的约定,说是把婉儿嫁给三郎做媳妇,这话还能不能作数。
“王妃把临安的事料理完回京,婉儿是不是也要跟着走了?”
杜南秋迟疑了下,点头说道:“是啊,王妃说这次回去就要考虑婉儿进学的事,她已经七岁了,是该到学堂里读书了。说京城有一书院,不认科考,也不论男女,只要是官宦人家的子女都能去那里读书。而且……婉儿的病还未根治,出来这几个月都没针灸,只是吃药。”
丁月梅:“你们夫妇难道不想把孩子接回来吗?在自己跟前也放心啊。”
杜南秋在上京前也曾想过这事,直到见到婉儿,看到陈眉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便打消了这念头。虽然花岱延已经辞官,但她有几次发现花岱延在看《武律》。问他的时候,他只回答说随便翻翻,但杜南秋总觉得他还会再入官场。
不论花岱延最终的路如何走,她都会选择不离不弃,但她不想王婉儿留在身边,去年的牢狱之灾还历历在目,她觉得孩子留在陈南王府更安稳一些。前日子在京时,听任氏说出事后她和卓天曜都下了狱,原本卓昱也会被抓进去,但当时卓昱正在王府玩,陈眉知道出了事,不肯交出孩子,刑部的人不敢硬抢,因此卓昱不曾受牢狱之苦,一直在王府待到卓家夫妇释放那日。
杜南秋犹豫了半晌,“她在王府挺好的,不知是不是玩笑话,王妃说她找了半仙老道,说婉儿是他们家的福星,叫我安心让孩子养在她那儿。若是想孩子了,随时都能去看。”
丁月梅:“那……慧英说过把婉儿许给三郎的事,这还作数吗?”
杜南秋恍然大悟,原来她在担心这个,连忙说道:“那我去跟王妃说说,王妃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这亲事又是表姐生前定下的,肯定能作数的呀。”
丁月梅脸顿时笑成一团,有她这句话就放心多了。
今年涨潮灾情没有去年严重,只灌了几亩地,且肖克岚很快派人疏通,大部分的庄稼都完好无损。
回临安后,虎子要回到武学堂去了,他知道下次回来的时候,婉儿兴许已经不在了,那天下午陪着婉儿玩了许久,去城外放了风筝,还一起去祭拜了干爹干娘。
傍晚吃过饭后,大家消食,都顺道送虎子去武学堂。
虎子背着包袱,一手牵三郎,一手牵王婉儿。走到武学堂大门口,是时候该告别了。他缓缓蹲下身来,再轻轻捏了捏王婉儿肉嘟嘟的笑脸:“婉儿不会忘记虎子哥的吧?”
王婉儿毫不犹豫回道:“不会,虎子哥永远是婉儿最好的哥哥。”
此话一出,虎子心里暖洋洋的,再看了眼王婉儿的脸,站起身跟众人告别。
潮水退去,孙锦语和许修远也该回泉州了。
经历这些日子的观察,孙秀娥倒是对许修远的认知有所改观。之前他们两个一直不回门,对这女婿的印象不怎么好。这些日子看他干活儿挺勤快,也没有富家公子的恶习。会做一手点心糖水,孙秀娥还跟他学了几道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