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语受宠若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陶氏挽着手拉到堂屋上坐着。
陶氏从贴身婆子手里拿来两个小木盒,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他们小夫妻。
“这里是我年轻时的首饰,如今戴着让人笑话,我特意挑了些送给你的。还有这里是五十亩的田庄,也是给你的。阿远这事吧,你也别担心,总会好起来的。至于孩子,你们小两口还年轻,也不必太着急,慢慢来。”
孙锦语看到眼前的珠宝首饰,登时惊呆了,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陶氏跟昨日骂她的是同一个人。任凭陶氏在一旁自说自话,她的脑子嗡嗡的。
半晌后反应过来,怯生生地说道:“母亲昨日还教训我呢,怎么今日就……”
陶氏:“快别提昨日,是我老糊涂了,你们夫妻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好。这些东西你可得收好了,要是不收那便是还跟我见气。”
孙锦语颔首道:“儿媳不敢。”
多交代了几句,陶氏准备离开,还叫上许修远上主院去。
孙锦语肚子留在屋里,看着陶氏送来的两个盒子,久久缓不过神来。
她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这还是我婆母吗?
半晌后,许修远打着饱嗝回来。方才在主院里,陶氏给他端了一大碗牛鞭,硬逼着他吃完才放他回来的。
孙锦语正让阿珠给各院送西瓜,公婆那里两个瓜,二娘那里也是两个,其他姨娘们一个,几位兄长的院子里各三个。西瓜这么一分,他们还剩四个,这几日怎么也吃得完了。
回到屋内,孙锦语翻看着婆母方才给的首饰,估摸着这一盒子的首饰不上千两,少说也有七八百。再看了看田契,跟宝贝似的与自己手里的田契放一块儿。
许修远在一旁托腮而坐,满眼笑意的盯着孙锦语拨算盘。
孙锦语粗略算了算,有了这五十亩地的收成,往后每年至少能多存三百两了,长久算下来,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过几年又能再置几块地,想想别提有多美。
许修远:“看来能让我家娘子笑的不止有吃食,还有首饰田契和银子。”
孙锦语数着匣子里的碎银子,瞥了他一眼后说道:“这世上哪有人不爱银子的?有那也是傻子,咱们的吃穿哪样不要银子?你还想吃鲍鱼和鱼翅,这不要银子买啊?”
许修远笑嘻嘻说道:“只要是娘子做的,我吃树皮也是人间美味。”
田契都整理好了,孙锦语又问:“不过母亲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这些?还有……她说你病了,你不是好好的吗?病哪儿了?”
许修远愣了下回道:“没什么,就是说前两天身子不舒服,多亏娘子悉心照料,这不就念你的好嘛,其实我一点事的都没,身子好着呢。”
孙锦语傻傻一笑:“原来母亲这么在意你的身子,那你多装装病,咱们是不是就发财了?”她把凳子挪了挪,轻轻挽着许修远的胳膊,轻柔细语道:“相公,你去跟母亲说说,让我们早点回去看爹娘吧。”
许修远迟疑了下,耐心解释道:“我才与母亲说了身子不好,怎么好再出远门?等过几日我再去试试。”
入夜,孙锦语又在翻看首饰盒子,想到爹娘在文溪筑堤辛苦,想回去给他们留点银子。
平日里只要是她做饭,许修远都不挑嘴的,鲍鱼鱼翅这些并不像他之前在陶氏院里吃得那么勤,这大半年里他们的银子还有富余。再加上她带来的嫁妆,银子还有八百多两,想再卖几件首饰,到时候凑够一千两给父亲修筑河堤。
她自己的首饰原本没几件,且大半都是娘家带来的,舍不得卖,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今日婆母送来的首饰盒子里,值钱的倒是挺多,但总觉得拿去卖了不合适。
心里拿不定主意,也犹豫要不要跟许修远商量。跟他商量吧,害怕他不同意,再传到公婆和妯娌们耳朵里,知道她拿银子贴补娘家,指不定受多少数落白眼。不同他说了,孙锦语总觉得不妥,要是他一直不知道还好,万一日后哪天知晓了此事,这有伤夫妻情分。
许修远在厨房里揉了一个时辰面,他用了点西瓜汁,打算明日给孙锦语做西瓜馒头。出来天已经黑了,不过总觉得今日怪怪的,感觉整个人精神百倍,再揉百斤面都不在话下。
快速洗了澡回房,屋里灯已经灭了,他上床试着叫醒孙锦语,但叫了几声都没人什么反应。
他躺在床上,轻轻搂着孙锦语,但感觉身子越发燥热,像火烧一样。索性把媳妇放开,背过身去睡到了床榻边缘,衣袖和裤腿都撸起来,半个身子悬掉在床榻侧面,这样感觉稍微凉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