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起来,唤了两声三七,估计是嗓子沙哑声音不大,没任何反应。他披上衣服出来,站到主院门口喊。
昨晚下雨有许多落叶,三七一大早起来扫园子,听见呼唤声回过头。
看到花岱延浑身无力地倚着门,他扔下扫把连忙跑过来扶着。感觉花岱延身上滚烫的温度,忙扶着他到厢房里躺下,再出门去请郎中。
因想到杜南秋昏睡着,房间里和床榻上的东西不堪入目,花岱延没让郎中进去给她看。
等三七送走郎中回来,立马吩咐道:“你去牙婆那儿看看,找两个丫鬟或者婆子都行,尽快!”
他母亲过世得早,祖父和父亲不在后,府上就只有三七和唐叔,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总不能一有事都把孙秀娥请来帮忙,人家自己还有生意做。
以后南秋嫁进来,家里还是得请两个丫鬟。
三七明白他的意思,正应是退下,花岱延又叫住他。
“等下!两个丫鬟,最后有一个还带着女娃,能一块儿住进府上来。女娃就像婉儿那般年纪,大个两三岁也行,但不能太小。”
三七一声明白转身,发现花岱延正要下床来,又转回来扶着他问道:“公子要如厕吗?我扶你去吧。”
花岱延:“我去看看南秋,你快去找牙婆,一会儿药让唐叔熬。”
三七劝阻道:“不行啊公子,你跟南秋姑娘都染风寒了,不能在一处待着,我待会儿还是先去请孙掌柜过来一趟吧。”
不知何时能找来丫鬟,花岱延只能点点头:“行行行,你出去的时候先去叫她。我还是去看看南秋,我有东西落那屋了。”
三七把花岱延扶到了门外,随后出门去了。
花岱延进屋,拾起满地的衣物,昨晚两人都淋湿了,这会儿衣服还是潮的。把南秋的衣服都放衣架上,自己的先放桌上,一会儿要拿出去。
到床边再试图叫醒杜南秋,喊了几声依旧没应,额头还是烫烫的。
他将被子被她裹紧,都说受凉染上风寒,捂出一身汗就好了。
床尾木柜上摆放着一樽香炉,一个黄龙玉葫芦的摆件,原本是立着的,不知怎么都倒了,花岱延赶紧扶起来放置好。旁边还有一个白瓷花瓶也倒了,虽然没插花,但这瓶子打从花岱延父亲住这屋起就在这的。
忽然想起杜南秋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心想还是得把她叫起来。
“南秋,快醒醒!孙秀娥快来了,先起来穿件衣服。”
杜南秋半梦半醒地睁了下眼,转瞬间又闭上,再也叫不醒。
花岱延无奈,他也浑身无力,想扶她起来根本拉不动,只好带着自己换下的衣物离开。
……
孙秀娥和肖克岚敲了半晌门,老唐才出来开门,他刚把两碗药盛出来,想着三七再不回来他就自己给公子送过去了。
一听说两个人都病了,孙秀娥和肖克岚相觑一眼,一人端着一碗药进去。
可是到了后院来,两人一看抓瞎了,站在主院院子里头窃窃私语起来。
“这俩人谁在主屋?”
“南秋吧,那载明在哪儿呢?”
“不会都在一屋吧?”
……
“应该……兴许,嗯……有可能吧。”
院子里鸦雀无声,孙秀娥抬腿轻踹了肖克岚一脚:“喊。”
肖克岚一脸懵:“啊?”
孙秀娥:“喊人呀!”
“载明——”
兴许是方才说的悄悄话,还没反应过来,肖克岚从喉咙里发出的气音,这声音只有旁边的孙秀娥听得见。
孙秀娥端着药碗的手腾出一只来,就这他的耳朵说道:“你不能大点声?”
肖克岚疼得龇牙咧嘴,扯起嗓子大喊道:“载明!”
随后听到旁边小厢房里传来一阵咳嗽,“我在这儿……”
夫妇二人相看一笑,孙秀娥看向主屋:“那南秋应该在这儿了。”
一进到屋子,孙秀娥走到床边撩开床帘,看到杜南秋昏睡着,两个脸颊通红。
她推了推杜南秋,“南秋?醒醒,起来喝药了。”
杜南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扭了扭,低声喃喃道:“怎么是你?花大哥呢?”
“不是我还能是谁?花岱延也病了,你俩可真行,一晚上都发烧了。还有婉儿那丫头也病了,你们几个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杜南秋已经无力说话。
孙秀娥伸手先把她扶起来,却发现她身上未着寸缕,顿然大惊失色。
“你……你这怎么什么都没穿?”
杜南秋下意识地那被子遮掩,迷糊地解释道:“我昨晚过来衣服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