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花公子的到后边儿排队去!”
柳兰生被来到队伍最后,看了一眼前边排队的人,这怎么也有二三十个了,后边陆陆续续还有人来。
他对站在前面的男子问道:“兄台,这都下午了,每天来找花岱延的人都这么多吗?”
“听你口音不是临安人吧?花公子几年没回来了,每天都有人找来,只是今日传闻花公子已回临安,所以大伙儿都来了。”
等待的时间里,门口又路过几辆马车,全都拥上去,看到都不是花岱延,最后大伙儿还是老老实实地排队。
花岱延把杜南秋送回仙乐楼,独自驾马车回家,老远就看到自家门前排起长龙。马车还没走近,便被人团团围住。
三七和肖克岚和看到花岱延,但他们挤不进去。
柳兰生在一旁摇了摇头,对三七说道:“去拎一个水壶来。”
三七愣了一会儿,随即照做。
柳兰生拿着水壶冲进人群里,“让开让开,开水烫啊开水烫!”
听到声音的人有意避让,花岱延看到是柳兰生,还没来得及问话,被他一把拉住往家里跑。
肖克岚也跑进去了。
三七把门关上,出来让大伙儿都回去,赶着马车去车坊。
看到花岱延,肖克岚激动不已,老泪纵横,“你怎么才回来啊?还知道回来啊你?”
“怎么还哭了?我回来不高兴啊?”
柳兰生也逗笑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肖克岚。
“花兄,这人谁啊?你该不会……”
花岱延笑着回道:“你混说!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肖克岚,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肖克岚太激动没收住情绪,看到有他人在,连忙收敛了下。
几人来到书房,花岱延还没进门,看到门槛后边几排珠子。
“这是何物?”
肖克岚:“三七放来防贼用的,你不知这几个月你家里闹贼,还算死一个。”
花岱延一脸震惊:“出人命了?”
肖克岚点头:“嗯,但因为是他偷偷翻墙进来的,也没查到他的底细,知府大人就此作罢,只说让你回来上衙门去一趟。”
“琼花巷竟然闹贼?呵呵,丢了什么东西没?”
花岱延被气笑,琼花巷有八户人家,小到六七亩,大到十几亩的宅子。每户每年给衙门上缴五十两银子,白天巷子里增加两支巡逻队,晚上加派五支,这几十年来都从没闹过贼。
肖克岚惋惜道:“东西倒是没丢,秦家出事后,前任知府也受牵连,新上任的林知府不管事,你这还没起火,文瀚那闺女差点被祠堂想那些人活活烧死,最后也只是把罪犯打几个板子了事。”
柳兰生唏嘘道:“这知府当得可真够荒唐!他们这是谋害!依我朝例律,轻则关押,重则流放甚至死刑!几个板子就了事,巡抚大人难道不管?底下官员就在眼皮子底下轻判罪犯,罪不当罚,难道是收了什么好处?”
花岱延叹了一口气:“咱们这位巡抚大人虽然公正无私,但事事小心谨慎,不依附谁,也不得罪任何人。至于这位新上任的知府,明日我可要会一会。”
……
杜南秋回到仙乐楼,先去自己房间里收拾下东西,一些衣物和贵重首饰,一把琵琶、古筝、古琴各一把,还有一整箱子的乐谱。
来之前她到钱庄上兑了九百两的银票,估摸着上个月的缠头和这次去扬州的赏钱,应该有四五十两。最后就算还差点,大不了拿手上的镯子或者头上的簪子抵。
她来账房这里领缠头,管妈妈见她回来,阴阳怪气说道:“唷!大小姐还知道回来?”
杜南秋赔小心说道:“那日我喝多了,吴大爷没怪罪妈妈吧?”
管妈妈皮笑肉不笑回道:“你有大人物撑腰,吴大爷不敢怪罪,我自然也没得说。”
杜南秋注意到管妈妈手上还戴着那根猫眼石手链,明晃晃的,果然是亮瞎人眼。
女账房看了下账目,把银子称了称,“楼里的缠头,还有扬州吴家的打赏,一共六十二两。”
杜南秋把银子装上,一张五百两的和四张一百两的银票摆出来,还将手上的琉璃镯子取下。
“妈妈,你说我拿出一千两就放了我的,这镯子值八十两,这些全都给你,把我的籍契和身契还给我吧。”
管妈妈轻蔑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轻声道:“行吧,你先拿着钱上花间阁等着,我到房里取了你的籍契和卖身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