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看,把孙锦语和肖聪交给阿秀帮忙看着,跻身进去。
“不想报官可以,快交代清楚你们是何人?地上躺着这位又是谁?不然,还是等官差来吧。”
妇人声音已经沙哑了,咽了咽口水吃力地说道:“这真的是肖宴他爹,那几位大叔大婶能作证啊,他们都认得。”
花岱延:“你们说是那就是啊?你们几个是他什么人?若不是至亲挚友,能千里迢迢把一个重病在床的人送回来?”
三个人对于跟肖宴他爹的关系只字不提,看他们不可能说,花岱延让肖克岚去衙门报官。
没等肖克岚走出去,妇人如实道:“我姓俞,他是我公爹。”然后又指着一旁的两名男子说道:“这位是我男人,这是我小叔。”
身后的人又开始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一直以为肖宴他爹死在外边了,没想到在外头又跟人生了孩子。
肖宴不在家,这事真不好解决,那三人又想走。
孙秀娥大骂道:“这也是你们的老爹,怎么扔这里就想跑?都等着肖宴回来认他爹!”
“老爷子走的时候肖宴才几天大,都说了这就是肖宴他亲爹,我们你可以不信,那还有几个大叔大婶,不也把人认出来了嘛?难道还骗你不成?”
花岱延也觉得不能放他们走,几个人这些天就住在这院子里,肖克岚和花岱延不分白天黑夜轮流盯着两位男子,丁月梅和孙秀娥盯着俞娘子。石慧英把肖大郎和虎子接到了隔壁自家院子,免得又动起手来吓到孩子们。
当天夜里,孙秀娥和丁月梅在厨房里洗碗烧水,这边肖克岚在客房里铺床,花岱延回一趟家,准备把三七也叫过来。
那三人趁着门口没人守着,偷偷的溜出门去,还没出祠堂巷就被人发现了,把腿往巷子外头跑,这头大街上几个士兵正巡逻。都听说了白天肖宴家里发生的事,听见有人呼喊,几个士兵上去就把人抓住押回肖宴家里。
第二天里三人又逃了两回,最终还是被人抓回来。最后干脆安心住下来,每天吃了拉,拉了睡,还不用干活儿,可苦了丁月梅和孙秀娥。
这天上午丁月梅在洗衣服,俞娘子从主屋里出来,把手里的脏衣服扔了过来。
“来,把这一块儿洗了。”
丁月梅一脸震惊,起身往屋里看了一眼,“你你你,你怎么翻我柜子?还穿我衣服!”
厨房里正在洗碗的孙秀娥听到声音也跑出来,直接上手抓起俞娘子的头发骂道:“你脱不脱!不脱信不信我给你扒了!”
前日被孙秀娥揍了一回,俞娘子看见她都有些怕,只好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回屋又换回来。
“谁稀罕穿你那破衣裳,一点都不合身。”俞娘子拖着步子嘟嘟囔囔的走出来,坐在小矮桌边嗑瓜子。
孙秀娥和丁月梅在干活儿,花岱延守在大门口,肖克岚和三七昨晚守夜正在补觉。孙秀娥看到这一地的瓜子壳和橘子皮,她记得今早上三七才扫过的。
不到半日功夫让这三人造了一地。
还不知肖宴何时回来,孙秀娥把火气压了压,从墙根上把扫帚和畚箕拿过来说道:“别只顾着吃,把地扫了!”
三人装聋作哑接着嗑瓜子剥橘子,孙秀娥伸手把果盘端走,放进厨房里,走出来横眼对三人道:“今儿这地何时干净了,你们何时才准吃饭。”
肖老大不乐意,站起身嚷道:“把我们扣在这儿,还不给饭吃,讲不讲理啊?”
孙秀娥知道他们几个不敢害怕上公堂,仰脸嚣张喊道:“那你去报官啊!”
俞娘子坐在凳子上哼声道:“不扫,是你们要关我们的,还想叫我干活儿,没门儿!”
孙秀娥上去抓住她的衣襟,“你是想挨打还是扫地?”
毫无疑问,俞娘子是害怕被打的,脸上的抓痕还没消,不想再被打,于是不情不愿的拿起扫帚扫地。
上午石慧英领着两个孩子到集市上买菜,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虎子,旁边肖聪也能帮着拿点东西。
回来先到肖家院子里,两个孩子一晚上没见到娘亲,一看到丁月梅都屁颠屁颠跑过去投入娘亲的怀抱。
三个女人进到厨房里准备洗菜,虎子在屋里找出了爹爹给他买的三轮铜鸠车。这是一个斑鸠,脚底还有两大一小三个轮子,用绳子拉着就能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