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门前,发现门已经锁上了,听到里面伤心的哭声,心里很着急。
“慧英,我发誓以后真的不喝酒了。”
从昨天晚上回来后,石慧英一直没理他,他一个人在客房睡的一晚。原本只是不理他,这出去会儿怎么还哭了?
他敲了几下门,石慧英都没来开。
丁月梅走了过来:“慧英这是怎么了?”
……
肖克岚在大街上扫地,听到了几波人都在谈论王文瀚要娶总督大人的外甥女,手里速度慢了下来。找了个借口说如厕,实则偷溜去祠堂巷。
到了巷子门口,遇上了同样风风火火赶来的孙秀娥。
“你们听说了吗?都在传王兄弟和沈小姐有私情……”
王文瀚还蒙在鼓里,立马否认道:“怎么可能?绝没有的事。”
肖宴皱了皱眉头:“你们听谁说的?”
孙秀娥:“酒馆里,还有大街上都传开了。”
王文瀚缓了片刻,总算是明白石慧英为何哭,焦急地敲着门:“慧英,你先把门打开,这绝不是真的,慧英!”
里头石慧英似乎越哭越伤心,外头五个人急得跳脚。
这时候传闻传到了祠堂巷里,几个多事的老婆子又在嚼舌根,想探个虚实,找上门来。
“王文瀚,听说你要休妻另娶啊?这没用的媳妇早该休了,啥时候喝喜酒啊?”
回头一看又是吴婆子那几个,后面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孙秀娥和肖宴冲上去就跟人打起来,肖克岚和丁月梅在一旁劝都劝不住。
这些婆子说话太气人,丁月梅要不是挺着临盆的大肚子,也真想上去揍人。
把人都打了出去,孙秀娥拿着大扫把站在门口大骂道:“滚!人家小两口好好的,谁再胡说八道传这些没根的事,老娘撕烂她的嘴!”
这中气十足的嗓音颇具震慑力,人都落荒而逃躲回了家里。
王文瀚在门口不厌其烦地祈求石慧英开门,院子里四个人围在一块儿,肖宴说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小姐被江浔劫走,文瀚追上的时候,看见人在水里扑腾,他就下水去救。可能是在水里扑腾太久,救上来沈小姐的衣裳乱了些,怎能说人苟且呢?这到底哪个王八羔子传得谣言?”
丁月梅走到门前,朝着里头劝说道:“慧英啊,王兄弟一向为人正直,对你也是百般呵护的,你该相信他啊,你看肖宴都能作证,这纯属那些人恶意捏造的。”
一群人都上来劝,没多会儿石慧英总算开门了,王文瀚上前解释道:“慧英,我真的没有做任何有负于你的事。你要是不信,我去求少将军,求沈小姐当面给你解释。还有……沈小姐看上去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这事传得实在太荒谬!”
众人都愣了一下,除了王文瀚和肖宴,其他几个都没见沈小姐。城中传言这么厉害,还以为沈小姐怎么也得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没想到还是个孩子。
石慧英微微愣了下,一张脸红红的,眼眶也是红得像兔子眼睛,抽泣了下轻声道:“我不是不信你,可,可他们……他们说我生不出孩子,不配为人妻。”
说完眼泪水又止不住流出来,怀不上孩子她比谁都难过,若没有外头的闲言碎语,还能强颜欢笑撑过去。孙秀娥和丁月梅也常劝她放宽心,可每当听到有人提及此事,伤心的情绪完全绷不住。
肖克岚离开了半晌,一个衙差找到祠堂巷来,叫他回去接着扫地。
看他跟着衙差走到了门外,孙秀娥始终于心不忍,跟了上去把二两银子交给了衙差。
烦闷了一整日的肖克岚豁然心情舒畅,面罩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嘿嘿笑道:“多谢娘子。”
孙秀娥懒得搭理他,就怕跟他多说两句就想动手,她也不想在这大街上让人家看笑话。
……
王文瀚和沈小姐的传闻传到了秦家,老夫人大怒,又把儿子叫来训了一顿。
姑娘和大外孙女已不幸离世,只剩下年仅九岁的沈忆城。
去年四月,老夫人叫儿子给女婿修书,一是告知孙儿成亲的喜事,二则是思念亡女,希望小外孙女能到临安来相陪一段日子。原本女婿在回信中已经答应了此事,也算是替沈家人来赴喜宴。秦箫在苏州等着接表妹等了一两月,等到婚期前半月都没接到人,后来接到沈太师的书信,说是沈忆城临出门突染风寒,不能如期赴宴。之后老夫人几次寄去书信问候外孙女的病况,之前都不太客观,到了今年初总算收到外孙女南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