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用刀背在钟栖月的肩膀上划了几下,感受到她的惧怕后,才温柔一笑:“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儿子,初冬。”
“纪冽危他欺人太甚,他想独吞纪家的所有,他什么都不给初冬,初冬又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如果我这个做妈妈的还不为他谋划,他什么都没有!”
“他好狠毒的心,把我赶出纪家还不够,连纪家的公司他都不准初冬进去!”
钟栖月咬牙道:“初冬说他自己不想进纪家的公司,你怎么不明白他?他根本不想你为了他做这些事!”
“你懂个屁!我要是不挣,初冬就什么都没有了!纪老头什么都没有为初冬留下,纪东原那个废物自己现在都在纪家说不上话,成了圈内所有人眼中的笑柄,摊上这种废物爹,真是我儿子命苦!”
望着钟栖月这张脸,钟蕊越看越可恨,“还有你这个白眼狼,我辛苦抚养你长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为你弟弟牺牲一下怎么了?初冬对你还不够好?你还有没有良心?”
“没有心的人是你!”
刀背用力地抵在钟栖月锁骨处,钟蕊恶狠狠地扣住她下巴:“月月啊,嫁给纪冽危很幸福吧?他那么爱你,掏心掏肺的对你,将来纪家所有一切也都是你的,都是你孩子的,但你不要忘了,你得到的所有,都是依靠我钟蕊。”
“纪冽危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对你倒是够痴情啊,无论什么都为你安排的妥妥当当,把你当宝贝一样护着。”
回想起三年前的事她的恨意不断汹涌,指甲用力掐着钟栖月下巴的骨头:“当初他还敢拿初冬威胁我,逼迫我签下跟你解除母女关系的协议,他还真是什么都为你准备的那么妥当,可惜啊……”
“他最终还是被你抛弃了,我看是他活该!”
“为你做了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我这宝贝女儿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只顾着逃离他身边。”
钟蕊笑得面部扭曲:“你不知道,当初你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后,我可是故意拖了很久才打电话通知他,他知道你跑了,当时都说不出话来,给我乐得不行,我差点给笑出声了,可惜啊,隔着电话,我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然我还真想亲眼看一看他那种失魂落魄,世界崩塌的样子,恐怕是像狗一样吧哈哈哈哈。”
“纪冽危他活该!活该被你像条没人要的狗一样抛弃!!”
钟栖月的心抽得疼到不行,开口时嗓音都破了,哽咽道:“那份协议是他为我准备的?”
纪冽危究竟为她做了多少……还有多少她都不知道的事。
钟蕊笑道:“是啊,多亏有你逃跑,才能让我的初冬从国外回来,虽然迟了两年。”
钟栖月闭了闭眼,堆积在眼眶的泪水争先恐后流了下来。
钟蕊说:“现在妈妈给你最后一个报恩的机会。”
“我已经跟纪冽危打电话了,他应该马上就会到,等他来了,我会让他签下股份转让的同意书,到时候他不愿意,就拜托你劝劝他了。”
她笑着哄钟栖月。
钟栖月将脸一撇,钟蕊用力扣住她下巴,强行掰回来。
“月月,喊了我二十三年的妈妈,总不至于这点事都不帮妈妈吧?嗯?为了妈妈,为了你弟弟,再帮妈妈一次?”
钟栖月只觉得她疯了。
失心疯了。
为了权利为了金钱,彻底疯了。
明明是自己对金钱和权力有了邪门歪路的执念,偏偏还要打着为了自己儿子好的名号。
她紧咬着牙,瞪钟蕊,一字一句说:“不——可——能——”
话音刚落,仓库的门被一脚踹开,男人逆着月光,深色西装也犹如与夜色融为一团。
“你老公来了。”
钟蕊将匕首的锋利那面,抵住钟栖月纤细的脖颈,看向面前的男人:“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啊,看来你是真的担心我的女儿。”
纪冽危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钟栖月脸上,看到她白皙的肌肤有几处明显的红痕,心里疼得直颤,面上却从容冷静问:“我来了,你有什么要求?”
钟蕊笑:“我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
她把脚底下文件袋朝纪冽危踢过去,“打开看看,顺便在签名处签下你纪总的大名。”
纪冽危冷冷睨她一眼,看也没看:“股份转让同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