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冽危凉薄的视线落在她脸庞上没动:“你骗过我太多太多次了。钟栖月,你在我这里的信用是负数,我怎么能信你?我又怎么知道你离开后还会再回来?”
“哥!”钟栖月急忙解释:“我的家人都在北城,我怎么会不回来啊?”
“是啊。”纪冽危轻微叹息,淡笑说:“你也知道说你的家人都在北城,你有想过我还在这吗?”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信你。”
“只有把你这样困在身边,你才不会离开。”
他温柔地擦拭她脸庞的泪水。
钟栖月害怕地身子一缩,往边上推开,躲避他的触碰。
纪冽危的手指悬在空中,指腹摩挲两下,低声笑说:“你别怕,你在伦敦的那个朋友,如果她真的病得很严重,我会派人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支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他又伸手去摸她的脸,想要哄好她。
钟栖月反应激烈,直接拍掉他的手,瞪圆湿红的杏眸:“这不是一回事!纪冽危,我只是回伦敦一趟不代表不回来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被她这样推开了两次,纪冽危这次他不再顾忌她的反应。
强行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抚摸她脸上的泪痕,轻柔擦拭:“栖月,你的朋友虽然生病了,但你不是医生,她即使看到你身体也并不会好,可我不一样……”
“你只有在我身边,我才不会死。”
钟栖月默默垂泪,“那你打算把我这样关多久,你抢走我的手机,把我带回来锁在家里,已经不仅仅是不准我回伦敦了,你还在限制我的行动,不是吗?”
她紧贴着墙壁的双腿在微微打颤,纪冽危看了心疼,抱着她去一旁沙发落坐,撩开她脸颊的发丝,哄她:“你只要不离开我,我怎么会限制你的行动呢?宝宝,你看你回国后,我有做过什么畜生行为吗?我哪一次不是给足了你自由,你看,我们结婚后你好几次说晚上不回家,我都没说什么。”
钟栖月扫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照片,泪眼婆娑地喃喃问:“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我这样活在你的监控下,算什么呢?”
纪冽危摸着她的脸,唇瓣缓缓靠近她的红唇,声音轻的像在耳畔说情话般:“你别怕,那些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我只是担心你不在我身边会出什么意外,况且有人时时刻刻在暗处看着你,也可以确保你的安危。”
“安危?”钟栖月想笑,“我能出什么危险?”
“你不要把你的掌控欲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她再一次挣脱他的怀抱,紧绷着小脸:“哥,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还要跟我的家人联络。”
纪冽危彻底笑不出来了,“你真要这样,那就只能如此了。”
“什么意思?”
纪冽危站起身,“等你什么时候彻底没了要离开我的心思,我会让你离开这间屋子。”
无比清晰地看到他眼里平静的冷漠,钟栖月没忍住,泪水又夺眶而出:“纪冽危,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都说了我不会离开,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我就连出国去见朋友的事,都提前跟你先说清楚了不是吗?”
“信你?”纪冽危哂笑:“我为什么要信一个欺骗过我无数次的人?你知道当初我在溶城出差,从钟蕊那得知你跟着另外一个男人离开的消息时,是什么心情吗?”
他一步一步逼近,声音很轻,但吐字清晰:“钟栖月,你就连对钟蕊这种人,都知道在离开前跟她告别,你都愿意在离开前去见她最后一面,我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他漆黑的眸子像深潭般,幽静荒凉:“等你二十四岁生日一到,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结婚,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那时候你也说没忘记。”
“可你是怎么做的?”
他紧紧盯着钟栖月雾气朦胧的眼眸,自嘲一笑:“你选择在我出差那天离开,你明知道我出差回来那天,就是你的二十四岁的生日,我等了那么久,因为爱你,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一次又一次毫无底线的纵容,最后得到的却是你精心策划下来的欺骗。”
钟栖月被他逼到墙角,脑子嗡嗡响个不停:“我……”
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纪冽危眼尾那抹红一路弥漫:“钟栖月,我也是人,我也知道疼的。”
“你有心疼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