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没忍住,冲上去就照着钟蕊的脸扇了几耳光,尖锐的指甲在她脸上刮出几道血痕。
“嘶……”钟蕊疼得叫了一声,捂着脸委屈含泪,弱柳扶风。
纪宗州心疼得不行,上前推开何晴,把钟蕊护在身后,愤怒吼道:“你想撒气打我就行了!”
何晴咬着牙又用力甩了他一耳光:“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纪灌云又气又恨,但心疼母亲要面对这样的肮脏画面,只好恳求她:“我先送您回房好不好?”
何晴擦掉脸庞的泪水,“不,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为了其他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钟栖月心如死灰,站在没人察觉到的一角,就这样看着钟蕊的背影。
母女也二十多年了,她一眼就看出来钟蕊沉默的背影下藏着多么不安的心思,若是纪宗州愿意为了她而站出来反抗纪老爷子,恐怕才是钟蕊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钟蕊和纪宗州是什么时候有的私情?
这件事,钟栖月从来都不知道……看来家里,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她看向坐在沙发那,懒散松弛的纪冽危,忽然觉得心里无比荒凉,恐惧。
这个男人,究竟布了多少局……
他究竟想做什么……
“纪宗州!”
就在纪宗州牵着钟蕊到纪老爷子面前时,纪东原从身后朝他挥了一拳。
纪宗州踉跄几步,撞倒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落地花瓶。
巨大的花瓶瞬间碎片四溅,有几片落在了钟栖月的脚边。
纪冽危眸色微不可察地眯了眯,不知不觉,笑意散去。
纪东原揪住纪宗州的衣领骑在他身上,又发狠挥了一拳,狠狠地咬牙问:“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搞一起去的?”
纪宗州躺地上,任由兄长发怒打他,等得以喘气后才擦干唇边的血,气息不稳:“知道了又能怎样,你除了更生气之外,并不能改变什么。”
“你这个人渣!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的妻子吗?”纪东原怒声嘶吼。
纪宗州吐出嘴里血水:“是对不起我的妻子,但这句话,大哥,你没那立场指责我。”
这个家里最对不起自己发妻的人,不就是正骑着他,殴打他的纪东原吗?
纪东原最后一层面具也被纪宗州这样无情剥了下来,他双目赤红:“你……”
他气得怒骂一句,又用力挥了一拳。
场面霎时间无比混乱。
正在打架的兄弟二人,靠在自己儿子怀里流泪的何晴,还有从始至终都脸色苍白,就连被打了,也一句话都没说的钟蕊。
几乎事件中心的这几个长辈,尤其正在打架的那兄弟,几乎把所有的颜面都抛弃在地。
纪静宁缩在自己母亲怀里,害怕道:“妈……这都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咱们家就成这样了……”
纪丽乔重重叹了叹气,又见父亲脸色冷沉的模样,说道:“与你无关,你别插手就是了。”
纪静宁出生的晚,在她记事后的纪家,算得上最是和睦的时候了。
实则,早些年,家里算不得风平浪静。
“混账东西!”纪老爷子站起来,用拐杖指着正在打架的兄弟俩,手都在颤:“给我住手!你们是想在我面前打死对方?”
纪东原已是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这些?
无奈下,管家只好喊来几个佣人来扯开他们。
等纷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那满地的花瓶碎片还没来得及清理,钟栖月站在碎片旁,小心翼翼,不敢抬头。
客厅内,纪宗州、纪东原、以及钟蕊一排站在纪老爷子面前。
“你们两都五十几了,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老东西了,竟还跟孩子似的斗殴?”纪老爷子愤恨道:“我纪家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他用拐杖戳着纪宗州的身体,“你倒是还一副要敢作敢当的样子,做出这种事觉得很光彩?”
纪宗州沉声道:“爸,我……”
“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有些解释你该跟阿晴说。”纪老爷子声音低哑沧桑:“当初跟老何家联姻,你答应我什么了?”
纪宗州面露愧色,看向坐在一旁面若冰霜的妻子,与她对视几秒后,愧疚的挪开视线。
纪老爷子闭了闭眼:“家法伺候吧。”
这四个字刚出来,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纪丽乔目露震惊,她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父亲动用家法了?
当初她的弟弟纪春君为了佣人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即使父亲气得险些住院,也未曾动用过家法。
管家闻言连忙去找了几个佣人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