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盛明羲不是不懂。
但是让他咽下这口气，除非他死了。
“他们是罪有应得。”盛明羲觉得他做得还远远不够，他要整个冯家给他的女人陪葬！
看出盛明羲的意图，傅祈年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意气用事，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再这样干下去的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傅祈年作为盛明羲最好的搭档，他觉得盛明羲现在的做法太不理智了。
“现在盛通高层已经有不同声音了，你再这样干下去，会拖垮整个盛通集团，你愿意看到你的心血毁于一旦吗？”
闻言，盛明羲只是冷冷一笑。
“我现在就是个失去妻子的丈夫，我想给我的女人报仇有错吗？”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这么惨烈啊？”傅祈年觉得盛明羲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他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了。
“惨烈吗？我还能让它更惨烈些！”
盛明羲眼中流露出来的目空一切，还有无所畏惧，让傅祈年心中一惊。
他没想到这个陆清清对盛明羲的影响这么深，简直就是个红颜祸水。
这时程墨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小橘猫。
因为好几天没有回家，盛明羲让程墨把猫带了过来，这是陆清清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看到小橘的一瞬，盛明羲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清妞，你来了。”盛明羲接过小橘。
程墨以为把小橘送来，会让盛明羲的心里好过一点，却没想到又让他想起了陆清清。
小橘的毛滑滑的，身子软软的。
抱着它，仿佛还能感受到它身上残留的陆清清的体温。
“我从小失去父母，我为了出人头地，不辜负爷爷的希望，这些年我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虽然我的所作所为不是都上得了台面，但是我从未后悔过。”
盛明羲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眼前出现陆清清坠入海中时绝望无助的眼神，他的心一寸寸碎裂下去……
“可是现在，我后悔放弃陆清清了。”
程墨当时就在现场，他能体会到盛明羲在面对二选一时的挣扎和绝望。
而且，如果不是他建议盛明羲选择刘瑞平，也许陆清清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陆清清的死，他也有责任。
“羲少，这就是个意外。你不要太自责了。”程墨劝道。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太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我可以救下她，谁想到……”盛明羲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一滴泪落在小橘的头上。
“如果我能早些看出那个人不是她，如果我能识破冯馨雯的阴谋……”盛明羲处在无尽的自责当中。
第285章 玩个游戏
“羲少，您已经尽力了。”程墨不知道怎么劝才好，“我想如果太太知道了前因后果，她也会原谅你的。”
“可我不会原谅我自己，她那么怕水，又不会游泳，我怎么可以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
盛明羲眼神越发空洞，今天已经第三天了，过了搜救的黄金72小时，陆清清的生还希望越发渺小了。
“我原以为让我放弃找回母亲的希望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可是当陆清清掉下来的那一刻，我觉得只要是她，我没什么不可以放弃的，包括我的命。”
当时冯馨雯同时割断那个假陆清清和刘瑞平的绳索时，盛明羲义无反顾地向“陆清清”游去。
那时，盛明羲明知刘瑞平掉下去可能会死，也知道只要刘瑞平死了，茫茫人海，他就再难找回母亲了，可他还是选择了“陆清清”。
人也许只有经历过死亡考验时，才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羲少，您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太太，您只是判断失误而已。”程墨还想为盛明羲找借口。
盛明羲摆了摆手。
无论找什么借口，事实就是事实，陆清清再也回不来了。
一想到那个温婉可人的小女人躺在冰冷的海水里，随波逐流，不知被海浪冲到何处，盛明羲的心就被无尽的愧疚感所淹没。
这时盛明羲的电话响了，是他在美国养的地下情报网打来的。
对方只说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程墨认识那个来电号码，是盛明羲五年前在美国建立的一个智商超人俱乐部。
俱乐部里主要成员都是世界顶级黑客，还有搞情报的高手，只要是他们想知道的事，就没有搞不到的。
盛明羲养这些人主要用于搜集各种商业情报，政府计划等，都是为了帮助他做决策用的。
这些人只听命于盛明羲一个人，但盛明羲很少让他们干跟搜集情报无关的事情。
程墨记得盛明羲一共破例过两次，两次都是为了陆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