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淮之对她哪种模样最抵抗不住, 亲吻的愿望产生的时候,她的眼波会放得很软。
恋恋的, 带了点不被他靠近的委屈, 勾勾缠缠,一点眸光总是欲言又止。
很浅的一层心思, 沈淮之轻易就看穿了。
当真实意图过于美妙,她的迂回就是亲密的调味, 那时候沈淮之倾身上去,吻她的力道总显略微失控。
她喜欢引诱他, 喜欢做暗地里主动的一方,看他为她难以自控。
也因此, 如刚刚那般明确地表达由她主动的情形, 在秦舒予身上就显得罕见了。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停, 沈淮之身形静止, 保持着俯身低首的弧度,落在秦舒予面上的目光显得不动声色。
明亮又温暖的光源自身后落下, 被高大身形遮蔽了些许, 显得他眉骨愈发幽邃立体。
秦舒予翘着长长的眼睫, 忽然觉得此刻的安静像极了滚水沸腾前的一秒,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幽微涌动。
她不自觉想起了不久前的刚刚,沈淮之给她吹头发时两人默契的不语。
此时与彼时, 虽然没有直接沟通过,但……她笃信他们在想同一件事。
沈淮之没有再动作, 两个选择里,他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秦舒予主动抬起了手臂。
她勾着身前男人的脖颈,微用力带向自己的方向,下巴轻抬,唇瓣覆上的那刻,她鲜红小巧的舌尖一同探出。
他们一起亲了那么多次,吻至情浓,攻守的双方总会调转,秦舒予对进攻的技巧也算得心应手。
从外侧的描摹开始,她逐渐深入到沈淮之的口腔内里。
在清醒的,不算激烈的状态下主动进入沈淮之的唇齿,严格来说秦舒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但她仍充满了新鲜感,跃跃欲试要占领沈淮之的领地。
她最初是略显好奇的,舌尖轻轻巧巧地点触,是一尾还在试探海域环境的鱼。
沈淮之这时耐心良好,不紧不慢,始终跟随她的动作,偶尔轻柔地磨吮,那种做派,就好像他们是第一次接吻。
……不,他们第一次接吻的程度,远比这激烈得多。
秦舒予回想起在沈淮之办公室里,他们的初次接触。
他吻她,纠缠她的唇舌,进攻她的领地……可当她抬起眼睛,对面人漆黑的眸光之中,是铺陈在底的幽静。
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时候,他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更偏向欲望的本质。
只是恰好,她也非全无心思。
想到这里,秦舒予的动作稍稍激烈了一点。
她勾着他脖颈的手带了力,越发将沈淮之压往自己的方向,缠着他轻重咬着,要放不放。
她似乎在模仿他曾经的行动。
但两人的性格不同,她的进攻带上了明显的个人风格。
不同于沈淮之的让人无路可走,愿与不愿都只能被迫迎合,秦舒予咬人时都像猫咪伸爪。
柔软处的一点疼,不够深入骨髓,之后还留下的更多是因她的亲近生出的痒。
顿了顿,沈淮之的一只手臂穿过秦舒予的腰肢。
他自上搂着她,俯身的回吻顺从内心,深深且重,让主动权轻易回落。
形势倒转突然。
一朝变化,秦舒予要有小片刻没反应过来。
她很快皱了皱眉,不满自己节奏打乱,舌尖纠缠间,不忘咬他的唇试图反攻。
沈淮之察觉到她的意图,动作未改,声音含糊着似有似无:“太轻了。”
他微抬唇,在她身上留下一处疼痛:“至少要这样。”
鼓了下腮帮,疼痛和被看轻的不满皆有之,秦舒予抬起下巴,重重迎了上去。
她下了重口,血珠从沈淮之的唇上溢出,他不受影响,按压着,逼迫她咽下。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所以大汗淋漓。
……
说好的由她主动,到最后也是她力竭更多。
结束之后,秦舒予翻到床的另一边,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散了架。
她眼珠子发直,感受到沈淮之步伐沉稳,自如地关灯上床,身边塌陷,他的呼吸均匀平静。
她忍不住怀疑人生。
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还那么游刃有余?
明明刚刚他也没少出力啊。
难道是因为她……不不,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要比他弱。
不明显地挪动身体,秦舒予让自己离沈淮之更远了一些。
她在心中很有道理地为自己辩解,现在是事后,就如大多数人一样,她也进入了适合思考的贤者时间。
贤者时间里看什么都不爽都理所当然。
所以,才不是因为什么胜负欲这种幼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