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der愣住了。他盯着挽翎，目光没有躲闪。他觉得有些怅然，心里似乎有一块石头在滚来滚去。
这些细节，他还真的没注意过。spider觉得这些无关紧要：他大概只是闲得无聊，顺手就去听了，就去看了。他大概只是觉得有趣，顺手就分享给挽翎了。
他大概也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太欺负人，所以当挽翎跟他吐槽时，他就和挽翎一起开骂。他大概也觉得那天的天气很好，所以挽翎为了调节气氛，没话找话说的时候，他积极地应和：“今天的天气好晴朗哈哈哈”......
挽翎深吸一口气，真诚地笑了笑。
她其实还想说，莫离还会仔细看她的眼睛。在她笑的时候，去捏她的脸，在她哭的时候，立刻递上纸巾，又耐心地安慰。
在她熬夜的时候，听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听她反反复复询问黑羽快斗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听她倾诉自己的心事。
挽翎觉得，她遇到莫离，何其幸运。五年的陪伴不可能说没就没的。她甚至思考过，如果自己先遇到了莫离，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
她读完了大学，而在此期间，除了在前男友一事上，莫离总是不认同。其余方面，他告诉她，让她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这些，换作是其他人，也可以做到啊......”spider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语气软了下来，“你有那么多追求者，他们也很热情，我做的这些......”
挽翎打断他的话，她很直白地说：“他们只是想看我的腿和我的腰罢了。”
莫离忍不住反问：“那既然你觉得我对你很好，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挽翎思索片刻，凝眸，温声道：“因为我还没有决定好。”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如果你早一点出现，我可能就会顺理成章地接受你。
“还是因为黑羽快斗？”莫离不服气，“他不来找你，说明他压根就不在乎你，你等了五年，凭什么啊？”
挽翎认真道：“可是我也没去找他。”
“你们已经分手了，他都放下了，你还放不下？”莫离去拉她的胳膊，“我是过来人，你要是早点听我的，也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我总有一天会放下的。”挽翎歪着头，仍然一脸认真，“但可能需要些时间。”
“大姐，都五年了，”莫离被她说得没了脾气，他扳着指头给她算，“你说的那天不会是几十年以后，等你成为老太婆了，看淡爱情，然后才学会放手？”
“不会这么久。”挽翎纠正莫离，“我打算在三十岁之前，再等等，再试着主动朝他奔赴一次，如果我和他真的没有缘分，那我也死心了。”
“三十岁？”莫离眼皮一翻，在心里飞快地过了一下对方说的这个时间，他似乎被气笑了，“大姐，你的青春可真不值钱。”
“不管怎么做，青春都会逝去的。”挽翎再次纠正他，“而且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三十岁以前，我还可以去做很多事。”
莫离给了她一个嗔怪的眼神。
“挽翎，我认为你的爱情观很有问题。”他清了清嗓子，把他准备好的那套理论搬出来，“你这么想啊.......世上男人那么多，你又不是非他不可。”
“挽翎，你理智分析分析，你喜欢黑羽快斗，无非是喜欢他身上的某些特质，比如温柔体贴，比如活泼开朗，比如自信阳光等等。”
“但是这些特质，你在其他男人身上也可以找到呀，又不是只有黑羽快斗具备那些特质，所以你完全可以喜欢上别人。”
“谈恋爱啦，婚姻啦，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你没必要在一个人身上死磕到底，没必要非他不可。”
“更何况，你现在不就有选择吗？看看我，难道我不比他合适？”
莫离嘴巴一张一合，吧啦吧啦分析了一大堆。挽翎一边往前走，一边默默听着。
她看了看莫离：对方说得真诚又急迫。
挽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觉得莫离有时候真的傻得可爱，像个二愣子。
但是，莫离似乎说得有道理。至少，挽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是不是她太倔了？
毕竟，人心易变，世事难测。
挽翎想到了黑羽快斗。她突然意识到，她有点忘却了自己曾经身为明星时的模样，但她仍然清晰地记得黑羽快斗的少年意气。
现在回头想，那个时候，快斗言行举止间，流露出的是真正的少年气。
挽翎并不遗憾曾经和那样的人谈恋爱。她记得快斗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那个少年会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和她对视，然后朝她狂奔，坦诚而又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