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亚走后,迪夫浑身脱力软倒在地上,他一边剧烈地喘着气,一边手臂四处摸索酒瓶试图麻痹他因为死里逃生而疲惫不堪的神经。
还留在酒馆里的保安官说:“加利亚先生一直坚持这位先生和酒馆外的女子谋杀案有关,请您起身跟我们有一趟吧。”
保安官只不过是例行办事,殊不知,这一下戳到了迪夫敏感的神经,他马上大喊大叫道:“什么!我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加利亚那个疯子胡乱咬人!我不是受害者吗!”
保安官十分为难地看向迪夫,说:“这两件事情并不能混为一谈,还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在两人僵持间,维克多突然发声说:“等等,先生,请借道说几句话。”
说完维克多拉着疑惑不解的保安官到角落,给他出示了什么又说了几句话,然后保安官就没再纠缠迪夫,独自出去了。
维克多笑着送保安官出了酒馆,然后扶着额头手叉着腰叹了一口气。
“迪夫·史密斯,你还真是个麻烦。”
双眼一直紧盯着保安官,在他走后才松懈下来的迪夫,听到维克多说话胡乱撒气道:“维克多·米斯·凡德罗,关你屁事,你个狗娘养的!”
“哈?”维克多讥笑了一声,然后他一步步走到维克多面前,双手拽着迪夫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将他抵在吧台上,然后冷笑着挥起手臂狠狠地冲着他的左脸来了一拳。
这一拳又准又狠,迪夫的左脸迅速肿了起来,甚至左边的牙齿松动起来。
一时间迪夫疼的话都说不出来,维克多松开手随后抓着他前额的头发往上提,一只手侮辱性地拍了拍迪夫沾满酒液和汗液的右脸。
维克多像是看着一坨狗屎那般看着迪夫说:
“迪夫·史密斯,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一命,说话客气点,不要得罪我。不然把你交给保安官,谁知道你那迟迟不拔出的剑鞘里是不是还残留着血迹呢?”
“你……你怎么知道?”迪夫恐惧着含糊不清地问。
维克多嘴角皮笑肉不笑低说:“毕竟我可是第一个知道你让加利亚那女仆怀孕的人呢,甚至她去酒馆找你也是我指的方向。”
“什…什么?”看着阴晴不定的维克多,迪夫浑身发凉。
维克多眯了眯双眼,讥笑一声:“不杀你,是因为‘大人’要见你,乖乖和我走一趟吧。”
……
一架十分豪华精美地贵族马车前,维克多送来拽着迪夫衣领的手,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上去。”
迪夫看着面前奢华无比的马车迟迟不敢动,然后他被人一脚踹了进去。
迪夫摔进马车里,他慢慢抬起头面前的是一双丝绸高跟男鞋,那双鞋的主人翘着腿,他在迪夫进来的一瞬间捂了捂鼻子,手杖狠狠地戳在迪夫的脑袋上。
“不愧是下城区的臭虫,真是肮脏又腥臭难闻。”
虽然耻辱的低着头,但是迪夫心中却没有半点愤怒——因为他面前端坐的是一个真正的贵族老爷。
他额头贴着地,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老爷您救的我吗?”
那人嗤笑一声:“老爷?那是什么称呼。”
在说话的贵族对面,还坐着一个穿着丝绸衣服的贵族男性,他眼眶中夹着一个单片金丝眼镜,头也没抬不咸不淡地说:“亚克力,让他说正事。”
亚克力仰着头,头歪了歪。
“哈?哥,你插手进来也就罢了,还要掺和我的事吗?”
马车里坐的就是勃艮第长子博伊斯和次子亚克力。
亚克力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他低头看向迪夫:“没想到啊,你这样又臭又懦弱的狗竟然还能杀人?喂,我说你,会不会把你杀人的事嫁祸给加利亚?”
“加利亚?杀人?”迪夫大脑空白地反问。
亚克力对面的博伊斯翻了一下手中正在看的报表头也不抬的说:“没有证据怎么嫁祸,亚克力你要遵循基本逻辑。”
亚克力面色狰狞了一瞬,随即说:“博伊斯,那你说怎么办吧。”他顿了一下,“这么好的机会,我可是想要加利亚去死的。”
博伊斯叹了口气。
听到叹气声,亚克力冷笑着说:“喂,哥。你不会真把那小子当你弟了吧。”
博伊斯放下手中的财产报表,摘下单片眼镜,声音缓慢冰冷。
“让他先把证据处理了,不然后续很麻烦。”
亚克力抬起手杖戳了戳迪夫:“你杀人的证据都给我拿出来。”
迪夫连忙将佩剑解下来,随后手一顿,将染血的手套也掏出来。
“就这些?”亚克力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
“是的,先生就这些了。”迪夫谄媚道。
“哥,接下来怎么做?”亚克力随即看向博伊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