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脱口而出:“你。”
徐恩赐瞪了他一眼:“什么呀?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还在说笑。”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薛承的确是能从徐恩赐身上吸收让他安心的能量。
徐恩赐:“我再问一下,篮球不是你真正喜欢的,那飞飞呢,狗狗也不是你真心喜欢的吗?”
“不是,飞飞倒是个例外,我当年为了养它还跟我爸斗争了很久。”薛承记得当初他爸极其看不上这条狗,它只是薛承在路边宠物店随便挑的,薛英豪一方面讨厌狗狗,另一方面也讨厌儿子沉溺于这些他认为小家子气的事情上。
徐恩赐拍了下胸脯,安心下来:“还好还好,不然我要担心飞飞是不是不正常死亡了。”
薛承挑眉:“你是不是把我想得过于变态了?”
徐恩赐反问:“难道你不够变态吗?”
薛承睨她。
徐恩赐突然想到了:“那培养热爱的事就从养一条新狗狗开始,你觉得呢?我知道要送你什么东西了!”
看着徐恩赐兴奋又期待的眼睛,薛承没有反驳,只道:“礼物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那又不一样,至少你又不知道我会给你买什么样的狗狗。”徐恩赐仍是情绪高涨,她突然有了一个新计划,就是要培养薛承热爱生活的能力,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定是个积极向上,道德高尚的好人。
*
徐恩赐在飞机上根本睡不着,又是凌晨的飞机,她全程睁着眼睛,实际上脑袋已困得要死。
下飞机后,她一合上眼,就险些栽倒在地上,还好薛承扶着她,才没摔个狗吃屎。
天还很黑,徐恩赐迷迷蒙蒙地说:“我不行了,我要请假,天亮之后,我肯定没法去上班。”
“好。”薛承:“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你呢,你直接去医院吗?”徐恩赐问。
薛承:“我也回去,医院等天亮了再说。”
徐恩赐看了眼他的手表:“才三点,还能睡几个小时。”
坐上出租车后,徐恩赐屁股刚挨上车垫,不到一分钟就枕着薛承坚实可靠的肩膀沉沉睡去。
醒来后,徐恩赐发现身上的裙子已经换成了睡衣,她摸了下脸颊,还好已经帮她卸过妆了,她又揉了下眼睛,还好美瞳也帮她摘了下来。
她正想倒头睡个回笼觉,才意识到薛承居然在她旁边,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
她睡得太死了,给了薛承爬床的可乘之机。
她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了,她赶紧推了下薛承:“快起来,你得去医院了。”
薛承被吵醒,他睡眠状况本来就不好,所以有严重的起床气,此时极其烦躁,脸色很臭,他转了个身,继续睡。
“你是不是忘记你爸爸了?”徐恩赐提醒。
他含混道:“又没死。”
见他都不在意,徐恩赐也就不管了,背靠着他,合上眼继续睡。
两人背对背的姿势,然而几秒钟后,薛承就翻了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严严实实地贴在一块。
有个棒槌似的东西顶着她,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后,徐恩赐困意全无,她扭着身子,想离他远点。
薛承的胳膊收紧,两个贴的更紧,那感觉更是清晰得难以忽视,他道:“别乱动,不然擦枪走火。”
徐恩赐只得放弃抵抗。
徐恩赐再度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薛承此时估计已经在医院了。
她看了眼手机,收到张修文的信息:【我今天回去,路过时接你一起?】
徐恩赐回:【几点?】
张修文:【我马上就到,看你时间,我等你。】
徐恩赐:【那就两点吧。】
张修文:【好。】
张修文看着她的回复,陷入沉思,他询问的时候没想过徐恩赐会接受,毕竟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他例行问候一下,没想到徐恩赐居然同意了,看来她的男朋友也并不是什么贴心的人,连开车送她去两百公里远的城市都不乐意。
或者,他们吵架了?分手了?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对方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那光速分手也是意料之中的。
张修文那颗破碎的、沉寂的心,再次不安分地跃动起来。
*
薛承进入病房时,薛英豪刚转醒半小时。
他的精神很颓靡,像老了二十岁,身上连着一堆医用仪表,检测着生命体征。
薛承脑海中的父亲一直是精英的、伟岸的、不近人情的形象,乍然看到他这般老态,有一种难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