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死后多年,居然成了不顾妻子的负心郎!!
但凡说成逃荒失散,央玉兰也不会指着人鼻子骂。
一直站着不曾说话的檀允珩,擦过地上妇人腿边,将被丢在地上的画像捡起,拍了拍上头沾上的尘土,一折一折地叠起,平和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见地上的人瞬间气焰消散,支支吾吾,蹦了句:“我相公姓檀,我自然跟他姓檀。”
檀允珩查案素来一丝不苟,居高临下,妙仪自静,连眼神都不曾犀利,语调缓缓,就让地上妇人咽了下口水,自乱阵脚。
旋即声冷,“你当然不知道,我亲娘的名讳,除了我娘,爹爹,哥哥,圣上皇后和我,再无人知。”她负手,往那妇人跟前走了两步,“说不出来是吗,那不如说说,是谁指使你过来的?”
一个笑浮在她脸上,运筹帷幄在心,意笑在脸。
地上妇人抬头就看到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子,朝她一笑,她是坐在地上的,抬颈看人很是费力,就连眼泪滑落都比旁人要慢。
“珩儿,娘找了你多年,以夫冠姓名,早忘了自己名字,如今连你也不信我吗?母女连心呐。”妇人手掌拍地,泪道竖掉,声音惨绝人寰,“你有了公主娘,驸马爹,就不要我这个老婆子了吗?”
檀允珩这会儿已经是在妇人身前,和带着衙差的常幸是面朝面,她的目光锁着常幸,常幸示意衙差把整条巷子围住,他自己站在陆简昭身后,视线环视人群。
地上妇人的话,不必听,不必看,冲着她和陆简昭来的,甚至不惜当街大喊,欲陷公主府于不义,让她娘背上妾的名头。
毕竟在那人心里,毁她毁公主府,就相当于毁掉她的哥哥南允珏,她的舅舅舅母。
但百姓不信这些,百姓信她,那人也知,所以事情并非这般简单,还有另一重意思。
就是让她和陆简昭的关系难度更大些。
地上妇人不顾檀允珩是否还在,也顾不上脸上泪痕斑驳,转了头,仰脖去看身后面容俊逸,矜贵的男子。
不知何故,突然抓住男子衣襟,直白道:“你和珩儿的着装相似,想必就是珩儿的郎君吧,她不认我,你这个做女婿的得认呐。”
妇人没听男子答应或不答应,身后女子起话。
“是我一厢情愿,欢喜他。”
第014章 不喜
檀允珩心中有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身后的央玉兰却是个心性直爽的,上前一步。
“司昭大人,你喜欢他干什么,那么冷,隔着老远都感受的到。”央玉兰一直站在檀允珩身后,视线一扫就能看到陆司昭的冷脸,性子耿爽,“若陆司昭大人真的喜欢你,他会看着你被这妇人说嘴吗?
听我一句劝,天下好儿郎多的是。”
百姓中也有人附和,几天了,都在传陆世子生性秉凉,不是个会疼惜人的,郡主一腔孤勇,都怕郡主会受伤,可又不知怎么劝,只能道一句:
“这位姑娘说的有道理。”
都不用等陆司昭说什么,百姓心知肚明,左右一直是跟那句“不娶”意思差不多,也不指望这次有什么花样,隐隐心疼地看着檀允珩脸上待会儿是否会失落。
没有例外,陆简昭敛了敛眼睑,当着地上妇人的面吐露心声,“我不娶我不喜欢的人。”
百姓和央玉兰白了陆司昭一眼,这世子,堪比过年的活猪。
地上妇人的脸色转而阴下来,慢慢往地上一坐,上半个身子侧着,手心探在堪比热汤的青石板上,背影苟褛。
然妇人什么都不顾,一咬牙,豁了出去,真如一个母亲那样惋惜,却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惋惜:“也对,连娘都不认的女儿,配不上出征在外的陆世子。”
陆简昭瞳孔里满是漠然,俯着淡淡目光,不假思索,“母亲不会糟践自己女儿,你当然不是,小司昭大人,当配得上天下顶好的儿郎。”
护了明仪郡主,言外之意再次拒了郡主,他是不喜欢她的。
说来说去的,檀允珩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撺掇妇人趁着人聚众时拿她的过往说事,定然是看不顺眼长公主府的人。
心中有了谱。
还是她入府那年,圣上刚登基不久,六位亲王对她舅舅登基不满,联合朝臣找事,其中一事是她舅母身为一国之母,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
早在她舅舅还是皇子时,自请旨替先帝领兵出征,她舅母在舅舅走后不久,诊出有孕,硬生生被妙亲王的母妃,小楼国公主逼得落了胎,从此不能有孕。
朝臣拿这事大做文章,目的只为将她舅舅从皇位上拉下,因圣上登基不名正言顺,在朝臣眼里是谋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