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池本是随便找了个说辞拖延时间的,却在看到alpha震惊又躲闪的眼神时心神剧震。
手机刚好传来震动,是沈静。
alpha的发晴期跟易感期不一样,有的alpha一生都不会经历发晴期,但是在诱导剂的情况下,发晴是必然,而发晴期的症状会根据诱导剂的成分决定,如果alpha能保持清醒是最好,这样还可以借助外界手段帮助其尽早结束,而最麻烦的是alpha级别高又碰到药性强的诱导剂,那将是会上社会新闻的程度。
“付组长,你还好吗!”
付池看着踉跄躲到里间休息室的人,在关门声后问道:“问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了陌生男音在那边大声吼道:“你这是犯法!再不交代后果会更严重!赶紧老实回答!”
沈静沉默下来,不用她说情况已然明了。
付池迈过红木架子,路过破碎的花瓶,目光在杂乱的地上寻找着什么。倏地,他目光一顿,快步走到沙发旁弯腰捡起一个小型注射器,拿到眼前发现底部还残留着一点不明液体。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
“付组长!”
付池还未开口,忽然闻到了一股信息素,同时安保人员的报警器挨个响起。
“我靠!你他娘的——!”
远处的一角工位,那个看似好像是队长的人,气急败坏的往后蹦了一下,颤着手指点着面前蜷缩起来的人,点了两下回头嚷道:“送隔离室!”
付池在他们路过时,将那注射器递给他,“应该是这个。”
安保队长还没说话,被俩人架着的从夏嗤笑一声,他双颊泛着红,用一种嚣张又讽刺的目光看着付池。
付池心里一沉,留下一句“先不用进来了,去联系医院,再等我电话。”
沈静伸出的手再次卡在半空中,刚发出了个“哎”门就关了。
“呵,beta……”
安保队长已经了解到进去的人是什么身份,也就没有阻止,其实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干,先生理上解决一部分药性等alpha恢复一点后,后续治疗能事半功倍。而且比起让他们一群beta跟疯了的alpha对打,当事人的伴侣能选择这个方式,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谁不愿意给自己省事呢。
直到回了单位后,某个下属才一脸纠结的过来问:“队长,alpha要是使用了诱导剂,那信息素的指数都会超标的吧?”
队长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废话!”然后又气不过伸腿踹了一脚,“哎,你是托关系考进来的?基础知识都没记住?让你疏散人都散到你脑子里了?!”
下属熟知上司脾气,歪了一下没被踹着,等他发泄完才小声反驳了句,“当然是靠本事的了,我……”
队长实在没空跟他磨叽,春天到了,又是发晴易感的高峰期,不少没伴侣的AO当街爆发信息素,近期他是天天连轴转。
“赶紧说!”这下真的踹到了。
下属赶紧拿出自己的检测器,直接递给他,说不如做。
“握草,哪来的?!”队长晃了眼上边的数值差点下意识扔出去,待又细看监测时间之后头皮都要炸了。
“队长你头发……”
“赶紧联系医院!”他记得那个S级alpha的伴侣是个beta,希望也是S级吧,不然就得悲剧二次方了,“通知诺亚那边的人,有什么不对立即破门!”
*
门外安保的人正在撤离,温和的白雾从门缝里飘进来,但对于满室的信息素来说这中和气杯水车薪,刚进来消失了。
付池快步走到休息室门口,里边没有任何动静。他抬手拧门拧不动,又转身到架子那儿拿了钥匙才进去。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听得出来开到了最大,却没有听到嗡嗡声。
是凉水。
心脏遽然抽动了一下,付池叹了口气,摇头无奈笑了笑,抬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浴室的门没锁,alpha穿着衣服抬头对水冲,两只手握着拳抵在墙上,听到响声的刹那间侧头看过来,速度快到付池恍惚看到了眼里流过的红光。
他将衬衫扔到洗漱台上,手放在了腰带上。
两个呼吸后头顶上方投下一片阴影。
历格摁在他的手上,果断又缓慢的挪开。
付池垫脚亲了亲他蹙紧的眉头,然而这人依旧看着他的手,仿佛是动了他不能动的东西。
他满眼眷恋,深情地凝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自责,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好。”
不知道等药效过了之后对方会不会记得,比起事后解释他还是想提早说。
想了那么多可能,却没有一次往自己身上想过,他以为上次在茶馆已经说开了。
让伴侣没有安全感,是他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