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168)

沈洛怡其实很想说程砚深这次冒险准备得好齐备,不过——“如果这会儿有纸笔就好了。”

虽然画画并不让她快乐,但十几年的肌肉记忆让她很难割舍。

或者只是简单描绘个轮廓也好。

“想画吗?”程砚深收回无人机,微微侧身认真询问。

柔顺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向后飘浮,又跟着流动的风向回转,粘在她面上。

沈洛怡由着乱动的长发,也没去梳理,还浸在程砚深问的那个问题中。

想,却也不想。

程砚深给足她犹豫的时间:“你的包在车后座,我替你带了。”

她还没想明白那个答案,脚步已经向车里望去,翻了一下包,她的笔和草稿纸张还在,只是那盒颜料——

“你动我颜料了吗?”她探出脑袋询问。

原本全色的颜料,现在只剩下黑白两种。

风声中,远远传来他的淡声:“行李太重了,帮你精简了一下。”

她其实知道他的用意,但也没去戳穿,精简到只剩黑白两色,再适合不过画眼前的埃亚菲亚德拉冰川。

“抱歉,只剩黑白颜料,可以画吗?”

沈洛怡若有所思,其实她原本也只是想做个草稿而已,但——

修长指骨拨过她额间的乱发,温声徐徐:“留个纪念好吗,怡怡。”

“我们的第一次冒险。”

“好……”

她好像没办法说不好。

其实那些形状轮廓早就印在心里,只差落在纸上,那盒黑白的颜料犹豫了许久,还是打开了。

没多久,那幅有些随意潦草的画已经印在纸张上。

只有黑白的色调,然后夹在其中各种深浅的灰色调,很不Roey风格的一幅画。

没有往常那些大胆的配色,只有简约的黑与白,沉闷肃然。

只限于一张A4纸的纸张,很难想象,这真的是她这两年完成的

第1部 作品。

第1部 完整的作品。

这种简单的色调,好像并没有让她有太多不适,没有那么鲜艳的色彩,只有最基础的配色,反倒让她没有那么多顾虑。

放下画笔,沈洛怡先望向身边的男人,红唇翘起笑弧:“你知道画这个,中午会让我少吃两口饭的吗?”

程砚深看着她手里的那幅画,一贯的从容优雅,不疾不徐:“那你吃饭开心,还是画画开心?”

自然是后者。

“既然现在开心了,中午少吃的那两口饭,可不可以趁你开心的时候在下午补回来吗?”

“你真的……”沈洛怡懵怔了瞬,心下暖流拂过,收起纸张和颜料画笔,蓦地转身仰着头望向他,“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程砚深有时候也不太理解沈洛怡的脑回路,指腹点在她精巧的鼻尖上:“你觉得我周围哪位女士会让我这样?”

“虽然这里是冰岛,但我是坚定的一夫一妻制拥护者。”

沈洛怡又欣赏了遍自己的画,虽然没那么满意,但依然足够让她开心,她也懒得和程砚深计较那些。

“冰岛好像也是一夫一妻制吧。”

轻笑一声,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那更适合我们俩了,正好我也不用担心你在外面的花花草草了。”

她哪里有什么花花草草,不过是些坚持不懈的追求者罢了。

不过这会儿她并不想和他扯这些,这个话题大概一扯就没完没了了。

沈洛怡拿起手里的那张画,从路虎上跳下来:“我们合张照吧,程砚深。”

他们结婚之后,除了一同参加宴会发布会拍摄的官方照片,还没有一张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照片。

雪山冰川在后,黑白背景下,相靠的人影,还有举在胸前的那幅画。

优雅端方的男人,还有笑容嫣然的女人。

“程砚深,我很开心。”那句轻叹荡漾在风中,久久回响。

沈洛怡的开心一直持续到中午,她觉得自己的午饭大概都多吃了两口饭。

餐厅里人多喧闹,沈洛怡坐在窗前等程砚深电话处理公事。

窗户开着,有凉风吹过,冲淡了许多周围的嘈杂,有种几分贪凉的舒适,她不禁把窗户开得更大了些。

可惜没过多久,就开始头疼,大概是昨夜淋了雨,这会儿又吹了风。

程砚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洛怡趴在桌面上,只露出一双微红的耳朵。

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晦暗不明的眸光焦灼在她面颊上一抹病态的红晕:“不舒服吗?”

沈洛怡揉了揉眼睛,点点头,抿了口桌上温热的水:“嗓子疼,头也疼。”

原本下午还安排了其他行程,程砚深见她状态不好,取消了其他安排,订了个酒店暂时休息。

“多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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