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著略略点头继续说,“我怕冯蔓打电话救援,暴露自己,所以提前蹲在马路旁,开启强信号干扰,百米直径范围内的强信号干扰是市面可以买到的。这样,就算冯蔓打电话发信息,发不出去,警方调记录也调不出来。但是就算没信号,也不能保证冯蔓一定下车,如果时间拖的长,她向其他来往车辆寻求帮助,那么我的计划便落空了。我会选择主动出击,去敲她的车窗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李知著说到这里问,“冯蔓的车有暴力破损迹象吗?”
于强:“安然没和你说?”
“没有,这种细节她怎么会和我说呢,违反纪律的。”
于强紧皱着眉,“那你是想让我违反纪律了?”
“好,我不问了,我接着说我自己的。当然,我这张脸肯定不行,但是如果一张人畜无害的女人脸,就像我师父那种,问需不需要帮助,冯蔓应该会下车,或者这个人和冯蔓认识,冯蔓没有任何防备也会下车。”
“为了不让往来车发现冯蔓停在路边的车有端倪报警,我把车开到水库边,挂着档让它开入湖里,用树枝抹去自己在土路上的脚印。我肯定不会自己开车出现在那条路上,因为那条路往来的车一定是警方重点排查对象。于是我带了一个大皮箱,把冯蔓装进皮箱,拖着她进入溪山森林公园。我还为自己准备了脚踏板之类的工具,虽然行动笨拙,但是这可以完全抹去我的足迹,警方就不会根据足迹判断我的性别身高等一系列体貌特征,我就像是一个幽灵。我拖着冯蔓,绕到最近的溪山森林公园的高速路口。那里停着我早就准备好的车,当然,我的车不会停在监控下,我也不会晚上经过高速公路,我会等第二天早高峰上班时间,那个时间段车流量非常大,警方都不知道我外貌特征,更无法在车流量这么大的早高峰排查我的车。”
于强拍着手,“完美,太完美了,带走冯蔓的人绝对是你了,你交代了作案经过。说说吧,人带走之后,你把她藏哪里了?”
“老于,嫌疑人反侦察意识非常强,还是从动机入手,既然不是勒索赎金,那一定有别的动机。冯蔓社会关系很复杂,在她儿子案子中,我们发现他们夫妻感情不和睦,你应该从这个方面入手。”
于强大手一摊,“是啊,动机入手,把你抓来了,走访一圈,所有人都咬着你,说你最有动机,冯蔓亲妈一口咬定他们夫妻感情和睦,能伤害她女儿的只有你。”
“真邪门了。”于强站起身,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安然买个饭咋这么墨迹呢,我去看看。”
于强从审讯室出来,看到安然拎着饭往这边走。
“端茶倒水整明白的,自己领导自己不拍马屁!”于强路过安然时说。
安然顿住脚,委屈巴巴,“于队,这不是不敢嘛,这回你发话了,我自然就安排上了。”
安然刚走出一步,于强拽着她宽松牛仔外套的袖子,把她扯回来,低声说,“安然,案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知道吧,别违反纪律。”
安然听于强这么说,心里发慌,表面淡定,“我知道,知道,于队你放心。”
顾思周以为李知著配合调查很快能回来,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收到李知著手机发来信息:顾思周你好,我是安然,李队让我发信息和你说一声,她要明天早上才能回去,让你今晚再将就一下。
顾思周看到这条信息时,正在和刘宁吃午饭,唉声叹气,“他们居然要关我徒弟24个小时。”
刘宁:“又不真是李队做的,放心吧,清者自清。”
顾思周一脸愁容,“你说,是谁绑了冯蔓?”
“也许是因为她儿子的案子,能养出这种畜牲的家庭,没一个好东西。”
冯蔓的儿子,葛天恒是轮。奸案的主犯,就算被警察逮捕时,他还一脸桀骜,没有一丝悔过之心。但他不满14周岁,再加上提供的精神分裂证明,没有负担任何刑事责任。其他四个人也因未满14周岁而逍遥法外。
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甚至都没有道歉,但受害女孩却要承担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痛苦和阴霾。
顾思周看向刘宁,“要是这么说,那嫌疑人可就多了,每个看到这个案子的人,几乎都愤愤不平,连我都想出手,可惜我没那个本事。”
“别想了,李队肯定没事的。”
虽然刘宁这么安慰顾思周,但是顾思周还是忍不住去想两个月前,李知著出手打冯蔓时的情景。关于那时的情况,她打听好几个人,才拼凑一个完整版:
“强。奸算什么犯罪,难道你被男人插的时候不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