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更喜欢失忆前的我，还是失忆后的我。”
在陶然开口回答之前，唐扶枝连忙追加了要求，“不许说都喜欢，我问的是‘更喜欢’哪一个？”
这是个送命题，也可以是个送分题。
唐扶枝现在并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但从她还会暗戳戳吃失忆前的醋的情况看来，就可以知道她是介意的。
介意那段，她不记得的过去。
陶然压着嗓音轻声道：“现在的你。”
唐扶枝嘴角不由自主向上翘起，显然是满意的，但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陶然，继续问道：“为什么？”
小姑娘就是这样，坏得很，明明得到了想到的答案，还要故意为难她。
陶然松开唐扶枝的腰，两人撤开点距离，以便她可以看清唐扶枝的神情。
小姑娘唇角含着笑意，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分明是觉得她说不出理由，故意捉弄她。
“失忆的人是你，不是我。”陶然淡淡说道，“失去爱意，从零开始的人也是你。而我对你的喜欢，只会一天比一天多。”
唐扶枝睫羽轻颤，对于陶然这个答案是满意的，但她还是要挑刺，
“所以，你是在怪我失忆了嘛。”
失忆又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的。
如果不是因为失忆了，她怎么会跟吃自己的醋。
陶然握着唐扶枝那纤细的手腕，“我不是那个意思。”
感受到小姑娘越发纤细的手腕，陶然半真半假开口道：“其实有时候，我很庆幸你失忆了。”
“因为失忆后的你只有我一个人，你不认识你的父母，不认识你的朋友，不认识霍渊，你的世界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是真的，是她潜藏在内心的占有欲，是她平日里不曾宣泄的阴暗情绪。
“但是失忆前的你，不属于我一个人，而且还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撒谎了，上次唐扶枝醉酒后明明说过，她不想她陶然推给霍渊的，她不是自愿的。
但哪有那又怎么样，现在的唐扶枝又不记得自己酒后说过的话，也不妨碍陶然为了得到唐扶枝的信任，为了消除唐扶枝心里的隔阂而选择撒谎。
唐扶枝对上陶然那有些阴暗的眼神，并不害怕，反而是唇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
她其实是有点享受陶然的占有欲的，因为那代表着，陶然离不开她。
甚至可以说，陶然比她，更害怕分开。
但她也不忘安慰陶然，毕竟是自己的女朋友……
不对。
唐扶枝看了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甜滋滋换了个称呼。
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
她伸手抱住陶然的腰，“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未来也会一直在一起的。”
刚一抱住陶然的腰，唐扶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陶然的身材是属于那种刚刚好的，腰肢纤细却还是蕴藏着力量，但她刚刚抱着的时候，甚至能摸到陶然有些突起的骨头。
唐扶枝伸手抓着陶然衬衫的一角撩起，果不其然发现了陶然的不对劲。
怎么会这么瘦……
原本还有点结实的腰腹，此时此刻隐隐突起的骨头，似乎都在诉说着，她着一周过得很不好，
“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才一个礼拜，你就瘦成这样了……”
她有些心疼。
第67章
唐扶枝的手心疼地抚上陶然胸前的每一块肋骨, 她抬眸看向陶然的苍白的脸色，双手捧着她的脸。
或许是因为夜晚的灯光有些暗的原因，刚一看到陶然的时候, 她就看出了陶然的状态不是很好, 但她没想到她的状态会差到这种程度。
一直到此时此刻，她亲手抚摸到陶然的腰肢、脸颊，才更深刻感受到了她的状态，有多么差。
陶然伸手抓住了唐扶枝的手腕，她对于唐扶枝身体比唐扶枝自己还要熟悉几分, 一摸就知道她瘦了多少，“你也瘦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这具身体本来就有很多顽固旧疾, 她都已经习惯了病痛。
但唐扶枝不一样，那是她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 一不小心磕着碰着。都会红着眼眶来找她安慰的小姑娘。
“我就瘦了一点点，”唐扶枝反握住陶然的手腕，哪怕她不是个很细心的人, 她也能感受到明显的差别，“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唐扶枝起身把头顶的灯打开。
蓦然亮起的刺眼的灯光，让她们两个都下意识闭上了眼。
好在眼睛适应得很快，唐扶枝缓缓睁开眼, 看着乍然亮堂的客厅, 熟悉的布置，都是她喜欢的。
强光下的陶然看上去比刚刚更加虚弱了, 唐扶枝可以清楚地看到陶然原本柔顺的长发有些许毛躁, 原本得体的衬衫在陶然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