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想不到,便也不再想下去,只是余光一扫,看到外面正站有两年轻的道士,模样年轻,其中一人的模样还有几分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
县令想了想,没有想起那人是谁?
这时,又有一衙役走到县令旁边,犹犹豫豫将他今日在李乐只院子里见到的事情说出来。
听闻这道士敢在院子墙边放梯子,其徒弟还敢借梯子爬进钱府里,县令睁大了眼睛。
好大的胆子!
他一拍惊堂木,正要在众人疑惑下,怒而道:“去请外面两位小道士?”
见此,李乐只疑惑,问道:“大人,可是我徒儿不能旁听?”这才惹得县令生气,想要请两人出去?
可没有这样的规定啊。
若真是这样,胡县令以前早早驱散众人了,也许是京城的规矩和地方规矩有所不同。
李乐只担忧地看向自己的两徒弟,可别因此事,被罚廷仗。
等人请进来后,离得近了,县令更是看清楚其中小道士的模样,那面容,若非有衙役提醒钱府一事,他还真想不起来这小道士和谁相似。
——和钱刺史钱焯。
县令面色怪异,收回放在惊堂木上的手,只觉屁股下的椅子长满了刺,让他浑身不舒服,谁能想到,这事竟是一场乌龙。
原以为是小道士不经主人同意,肆意妄为,还敢行窃,谁能想到,人家这是不走寻常路回家。
县令咳嗽两声,正尴尬呢,派出去的衙役也回来了。
第55章
衙役道:“大人,已经查过了,未有报备。”
此话一出,满堂俱惊。
秋雨台不敢相信地回头,满眼都是被这件事所惊到,脑内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下去。
他茫然不矣,原以为是他一线生机,未料竟是要他命的毒绳。既是野道士,秋御史何必要告知于他,这般想要他的命?
秋雨台悲恸不已。
余下连文和苏北嘴角勾起,他们万万未想到,这道人居然真的是野道士,真的是秋雨台随便找的,就凭这样的道士也想让他们两人吃官司,真是好笑。
秋雨台真是走投无路,昏了头,才想出这样的昏招。
连文立马拱手道:“大人,此人既然是野道士,按律法,敢冒充道士坑蒙拐骗者,皆处以死刑。”
县令也是被惊到,他没有将连文的话听进去,而是怔怔地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道人,还有那道人身后如其一样表情的钱刺史之子。
见他们没有任何的异样,县令皱起眉头,他是不会认错的,那张脸和记忆中钱刺史的相貌有七成的相似,活脱脱是钱刺史年轻时候的模样。
而他没有记错的话,钱刺史出任的正是扬州刺史,而这位道人既然来自扬州,又有扬州有名的道观青云观担保,绝不是衙役所言未报备那般简单。
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县令不敢妄为,要是是真的假道士那也就罢了,如果是真的道士,那他可不想触道门的霉头,也不想得罪一位有本事的道士。
县令面色平静,他看着回禀的衙役,又问道:“果真?”
因这有所偏向,似是不相信衙役所言的态度,让连文心里诧异,这道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县令犹豫,已经有衙役去查了,证实这道士未曾报备,县令竟还又问一次,未言将其拿下。
古怪,难道是这县令收了秋雨台的钱?
知晓那道士未曾报备也要将其隐瞒下来,好借此让他和苏北偿还秋雨台的货款?
连文越想越合理,他给苏北使了一个眼色,好让其想想办法。县令要真的是收了秋雨台的贿赂,那他们现在可不一定能全须全尾走出去了,少不了要大出血一次,好填饱县令的胃口。
苏北也明白连文的意思,他也是那般想的,以为秋雨台收买了县令,想借助县令狐假虎威,以此抵消欠他的货款。
苏北心中冷笑一声,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
还好他事先早有准备,否则还真被秋雨台的算计所害,在此跌了个跟头。
而被所问及的衙役,也有所怀疑自己,他估摸着县老爷的态度,试图想明白县老爷的意思。
他去查的时候,崇玄署的人切切实实告诉他,未查到有妙道观,更未查到名为李乐只的道士。
可县老爷的意思,似乎想要保下这位道士……衙役为难了,半天也未说出一句话。
而他不言,县令反倒以为其有鬼,脸色一沉道:“你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衙役不敢再耽搁,催促下他也只能按照事实严明,说道:“崇玄署未查到有报备。”
这事,他就是一个传话的,是不是真的,那都是崇玄署的事,再者,县老爷若真的想包庇这道士,怎还会叫他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