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港岛的天气阴沉沉的,好在航班准时落地港岛国际机场。
落地之后,关颖径直坐上家里派来的车回了浅水湾。
一进家门,关颖听到一道轻佻的口哨声,她循声望去,看到漫不经心倚靠在二楼楼梯扶手边的关峋。
关颖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向关系不好,平日在家里见面都会将他视若空气,偏偏关峋这个人喜欢招惹她,最爱看她跳脚的样子。
关峋居高临下地看着关颖,轻蔑地嗤笑了一声:“我当係边个,我们嘅关大小姐终于舍得从巴黎返嚟喇?浅水湾真係留唔住你喇。”
关颖冷着脸没有理他,将包丢在一旁的沙发上,问一旁的管家:“我阿爸呢?”
管家连忙回答:“小姐,关先生食咗药,啱啱瞓咗。”(小姐,关先生喝了药,刚睡下了。)
关颖点了点头,皱着眉,“医生點講,严重唔严重?呢两年唔係控制得好好嘅,點解心脏病又犯?”
“心脏病?”管家听到这有些诧异,小心翼翼地问关颖,“……呢,呢边个同你講嘅,先生只不过前两日去中环嗰边开咗场会,有啲高血压。”
关颖愣了一下,头顶上就又传来关峋嘲弄的笑声。
听到这,哪里还不知道是谁在作祟?
关颖冷笑了一声,抬头看向关峋,问:“关峋,有意思吗?”
关峋单手插兜,一只手还端着一杯威士忌悠闲品尝,听到这,他朝关颖举了举杯,“——Of course.”
关颖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愤怒的情绪,关峋此时也从楼梯上慢慢下来,管家见状连忙退了出去。
直到关峋站在关颖面前,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关峋细细打量关颖一番,好似关切地对她说:“ 好耐冇见,我嘅妹妹,你瘦咗。 ”
关颖只觉得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不耐地看着关峋,冷声道:“有屁快放,唔好喺度装乜兄妹情深嘅。 ”
“你睇你,永远都咁容易俾人激嬲。(你看你,永远都这么容易被激怒。) ”关峋将手中的酒杯随手放在一边。
关颖失去耐心:“你究竟想讲乜?”
“听讲你从我之前介绍嘅乐团离开咗,點解冇同我讲? ”(听说你从我之前介绍的乐团离开了,为什么没和我说?)
关颖冷笑一声:“你係我妈咩?管我咁多? ”
关峋并没有恼怒,唇边依旧挂着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说:“你追住周家嗰个太子爷去咗巴黎,點解到而家都係冇乜进展,不如返浅水湾做你嘅关大小姐,以后你想入边个乐团随你揀啊。 ”
“我听讲,周聿礼最近同你喺嗰个新乐团嘅小提琴手行得好近,嗰个女仔嘅相我睇咗,生得……确实我见犹怜。 ”
关颖立刻皱眉,“你调查我?”
关峋笑了一声:“天真,我係度调查周聿礼。 ”
关颖眉头紧锁,警告关峋:“你癲咗,你调查佢,你唔怕周家人对付你? ”
“以前姓周嘅嗰小子佢老豆喺世嘅时候我们关家仲忌惮三分,而且我同老豆唔同,生意场上边有乜兄友弟恭? ”
关颖看到关峋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关峋这个人就像是一条潜伏在阴暗处的毒蛇,从小就把周聿礼当作眼中钉,人人都拿他和周聿礼比。
关峋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报仇的同时又可以打压周聿礼的契机。
关颖冷冷盯着关峋,说:“你知我钟意佢。 ”
“So?”关峋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关颖一字一顿地说:“停止你的愚蠢行为。”
“愚蠢?”关峋听到后低低笑出声,“我能有你愚蠢吗?追个男人追到巴黎,人家根本瞧不上你,你眼巴巴地跟上去,真cheap。”
关颖脸色彻底黑了,伸手推了关峋一把,“你再讲一遍?”
“Wait,先别着急啊。”关峋往后退了一步站定,看到关颖这幅失态的模样心中更是快意,顿时仰头大笑出声,肩膀剧烈抖动着,“关颖,我看你不是喜欢他。你就是怕丢脸,你同我一样,从小就爱跟别人比,现在他忽然对一个陌生女人感兴趣了,你是不是被激发了你那好胜心?啊?哈哈哈哈!”
关颖手紧紧攥成拳,强忍着把一旁的酒杯砸在关峋头上的冲动,声音颤抖着骂道:“——你给我闭嘴!”
“诶!嘘,小声些。”关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阿爸还在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