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是自酿的米酒。”
“度数高吗?”
“不高。”
“不高啊?”虞苏时稍露失望。
姜鹤又笑着道:“后劲大,跟红酒一样。”
虞苏时不太相信,他没喝过米酒,甚至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种酒叫米酒。
“你下午是不是有课?”姜鹤问。
“嗯,两节。”虞苏时回答。
“想喝酒?”姜鹤又问。
“我不喝。”虞苏时朝客厅正在逗陨边犬玩的西奥多抬了抬下颏,“让他喝。”
“……哦。”姜鹤停顿了几秒钟后道:“有朋自远方来,正好我下午闲,我可以陪西奥多先生喝一些。”
“你酒量很好?”虞苏时问。
“那不是一般的好。”姜鹤扬起一侧眉梢抱臂看着虞苏时,深邃的双眼透着自信。
半个小时后,虞苏时看着一杯接一杯往胃部倒米酒的西奥多陷入沉思。
半年不见酒量突飞猛进?
不过上酒之前姜鹤同他说米酒的后劲大,也不知道这个后劲要多久才能“大”起来。
姜唐下午也有一节课,姜鹤吃饭前就跟人发了消息,麻烦她上班前来他家里捎上虞苏时。
姜唐到达姜鹤家的时候西奥多正中文掺着英文和法文讲诉自己的创业史,类似不好好上班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结果班确实没上好,他父亲便把公司的服装部交给了他,而他竟然做得风生水起,比自己当时上班爽快多了。
“这位是?”姜唐撇头看向虞苏时。
“我的一位朋友,来玩两天。”虞苏时看了一眼时间,快下午一点了。
也是你哥的追求者,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这是喝了多少?”姜唐捏了捏鼻子,道:“我刚进院子里就闻见味了。”
姜鹤家里的杯子都是四百毫升左右的玻璃杯,因此他和西奥多喝米酒的时候就直接倒进了玻璃杯里,前面三杯虞苏时还数着,后面就不记得了,只知道西奥多没少喝,姜鹤喝的不多。
“这米酒喝起来跟饮料差不多,但它的后劲不是一般大,很醉人的。”
听到姜唐也这么说,虞苏时便问她,醉人的后劲大概要多久才能发挥出来。
“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左右吧,因人而异。像我哥的话不管喝多少,出去吹个风回来就醉了。”姜唐问:“你朋友红酒量怎么样?”
“三杯倒。”虞苏时短暂地蹙起眉。
他想到姜鹤说这跟红酒差不多。
看着明明是差远了。
“那你朋友喝这么多估计一会开始得睡到第二天中午……说不定也是下午了。”
她话音刚落,西奥多的脸当即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像刷了一层胭脂一样,然后他说要借用卫生间方便,姜鹤指了指位置。
“谢——谢。”
西奥多进去的时候还脚步稳健,除了说“谢谢”的时候有些大舌头外看着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甫一从卫生间出来,两只脸颊越发得红,还挂着未擦干的晶莹水珠,走向餐厅的脚步越发虚浮,挺高大一人走起路来跟扭秧歌似的。
“ohohohoh, my god.”西奥多边扭边抱头震惊,“姜,虞,我……我这是怎……么啦?”
虞苏时心道,终于上头了。
姜鹤的脸色还算正常,走过去给西奥多搭了把手。
虞苏时也站起身,他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征求了桥海绵的同意下,他可以短暂地下地走一会儿,于是走过去扶住了西奥多另一条手臂。
“送他回房间休息吧。”虞苏时和姜鹤同时开口。
姜唐连忙拉了拉餐桌方便三人通过,走出餐厅刚踏进客厅,西奥多便说自己的腿没有知觉了,最后几乎是被虞苏时和姜鹤架上的楼。
整张脸甫一沾床,前一秒还恐惧地嚷嚷自己这一个器官少了那一个肢体丢了的人当即沉沉睡了过去。
虞苏时费了些力气给人翻了个身以免西奥多闷出问题来,然后给人盖上被子。
“好好睡上一觉吧。”
床尾坐着姜鹤,把西奥多丢上床后他就低着头一直这样坐着,虞苏时回忆着姜唐说的话,她哥不管喝多少,只要一吹风立刻就会醉。
所以这会儿也是醉了?
刚才送西奥多上楼的时候确实有风,不过不是很大,因为阳光不错,因此吹在脸上还挺舒服的。
“姜老板?”虞苏时试探性地喊了一句,问:“姜老板醉了?”
他原本不存让姜鹤也醉酒的心思,只要西奥多不搞事情就行。而凭西奥多红酒三杯倒的特征,醉后就睡,大概能睡到他从学校回来。
姜鹤还保持着最后几分清醒,他听到了虞苏时在喊他,于是应了一声,“嗯。”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这声“嗯”应得黏黏糊糊,听起来很像是他在耳边呓语,喷洒的气息全扑进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