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婶笑着点头应好,一旁从进门开始就靠着院墙生闷气的张阿叔只瞥了虞苏时一眼,而后看向张阿婶从鼻孔地“哼”一声。
姜鹤保持着微笑,接着二老来此的话题继续道:“阿婶也别责怪我阿叔了,邻里闹个矛盾多正常啊,我真没事。还有您呐,见外了哈,别每次我出个手就大老远跑过来又是感谢又是道歉的,多注意身体,您把身体养好了,我张叔不就更稳重了。”
闻言,先前默不作声的张叔接了话:“听到了吗?人小丹哥也说了,多想想你的身体,把身体养好后我什么话都听你的,你说不出海那我就搁家里待着,让我把船卖了都行。”
张阿婶眼神闪烁了一下,是有些心虚,但语气却是恶狠狠的:“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尽是虚头巴脑。我看我死了才更好,这样你才能不用整日操心这那,到处惹事!”
相爱的两人总是能把最诚挚的关怀藏在让对方伤心的话里,张阿叔听完妻子最后一句话,气得当场踹门离开。
很快,虞苏时听到了啜泣声。
第18章 不喜欢人
张阿叔并未走远,从虞苏时的视野看去,他正站在咖啡店路对面卷烟。
虞苏时咳了一声,带着很明显的“XX,请留意一下我”的意图,楼下的姜鹤果然在听到声后朝他看去。虞苏时旋即抬其左手朝斜前方指了指,姜鹤立刻便懂了,点点头。
姜鹤朝张阿婶道:“阿婶,中午留下吃午饭吧,正好您上次送的海货我刚宰完,待会儿一锅烩了。”
张阿婶:“哎,我不在这吃,你把这篮子虾蟹收下后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两人又相互拉扯了十几秒,最后姜鹤二话不说牵起张阿婶的手臂就把人往屋里带,走时还隔着院墙朝隔壁喊姜唐,让她过来吃饭。
张阿婶人小劲也小,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五分钟后,待姜唐拉着张阿叔进了院子,她这才安安稳稳地坐了下去。
虞苏时看完了热闹开始思考自己中午该怎么办。
以姜鹤的性格,自己断然是要被拉去和他们一起吃饭的。
可他归根究底是个外人,一则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要避开不打扰,二则是姜鹤他们根本不介意硬要他去,他担心自己无法融进那个谈话间流露出来的温馨氛围里。
还是留在房间里装睡得好。
虞苏时这样谋划着,眼睛也渐渐得意地眯起来,片刻后又瞪圆了怒视着楼下。
水池边上腥味重甚,是姜鹤还未处理掉鱼虾蟹等的内脏所加持的,院子里这会儿没了人,那味道把陨边犬吸引了去。
虞苏时站在二楼平台对着陨边犬一通吹胡子瞪眼地威胁,陨边犬全然当看不见,最终还是伸出舌头舔上了青石板上的血渍。
“泥!鳅!你死定了!”虞苏时咬牙切齿地下了楼。
有些狗崽子,你佯装不在意它,他就会老老实实做狗;你若是对它做出拒绝指令,他必定会蹬鼻子上脸,明知不可为而愈发起劲地为之。
就像现在,虞苏时前一秒只是口头禁止时,陨边犬只适当地作出舔血的架势,而等到虞苏时扯住它的项圈后,陨边犬便开始不要命似地往内脏堆里杵狗头。
成年的大型犬力气不是一般大,加上虞苏时穿着拖鞋,拉扯时脚底一次比一次滑,最终他还是朝屋里喊姜鹤。
姜鹤出来得很快,跑出来时手里还系着围裙,问怎么了怎么了。
客厅里其他人听到动静也都出来了。
姜鹤:“来来来,我先摁着,你去拿牵引绳给它拴上。”
交换了手,陨边犬呜咽一声不闹了,本分地坐在姜鹤腿边甩脑袋打喷嚏。
大概是自作孽,被熏上头了。
把陨边犬拴起来后,姜鹤找了块干净的布打湿了给它擦了擦嘴脸,一系列动作结束,他手里还牢牢抓着项圈,虞苏时握着牵引绳怎么拉都拉不动。
姜鹤:“还想上去?上去干嘛呀,留你一个人在上面显得我排挤你似的。”
虞苏时反问:“那我不上去干嘛啊?”
姜鹤:“和他们一起瞎聊天呗。”
虞苏时刚想回一句“你看我像能瞎聊天的人吗”,门口的张阿婶率先张了口。
张阿婶:“年轻人别总闷在屋子里头,多找人聊聊天说说话,不然心理该出毛病的。”
说着张阿婶复制粘贴了姜鹤此前的动作,揽着虞苏时的手臂往屋里走,倒没废多大力气,虞苏时很乖巧配合地挪动着步子,陨边犬也欢快地蹭着张阿婶的腰进了屋。
姜鹤意到虞苏时把头发扎了起来,不过那枚红色雏菊的饰品却掩藏在最下面。揉了揉后颈,掌心覆盖上一大片刺青,只留下一只鹤腿独立着:“妥了——姜唐,你先照应着哈,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