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将烟蒂扔进垃圾桶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去上班了,你好好考虑一下调职的事情。”
林上清勾了勾唇角,眼里浮起笑意:“好,我会的。”
抽着剩下的半支烟,林上清回忆那个夜晚,他或许真的不太饿,所以并没有觉得煎饼有多么好吃,后来也不理解上司满城寻找煎饼摊的热情和急切。
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有了期待,才有了行动的动力。
当然了,有了期待就会有失望的可能,就像上司,终于找到了梦中情饼,却发现早已不复记忆中的美味。
但说起这件事时,上司眼中的怀念,乐趣,仍然不似作伪,或许他也很喜欢穿梭在大街小巷,只为了一张煎饼而奔波的自己。
林上清深吸一口气,捻灭烟蒂,冲下楼,开车回家。
·
高梨跟闻昉吵了一架,为了最后一块奶油蛋糕。
经过猜拳,高梨输了,只能把蛋糕拱手相让,两个人在双胞胎的家里,盯着盛理的电脑看。
盛荆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玩着手里刚买回来的匕首,听着匕首出鞘的声音。
“盛荆,U盘。”盛理回过头。
盛荆低头找了找:“在哪?”
盛理:“小蜂蜜熊下面。”
盛荆恍然大悟,把他的黄色马克杯拿起来,找到了盛理要的U盘,拋过去。
盛理单手接住,插进电脑。
闻昉眉头拧起来:“你俩给杯子取名子?”
高梨也皱眉问:“你不喊哥哥?”
盛理盯着电脑,声音很淡:“没这个必要吧。”
盛荆一边擦匕首一边耸肩,附和他:“我只比他大三分钟。”
“可是你上次在监控室……”
“你上次在监控室差点把老婆弄丢了,还要提吗?”盛理抬眸扫他一眼,眼里的讥讽不言而喻。
嘲讽完高梨,盛理视线划过盛荆,随口一句:“他不也没喊过弟弟。”
“我要是有个双胞胎弟弟,哪怕只比我小三秒钟,我都得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喊我哥哥,喊一辈子。”高梨说。
盛理没看他,手指点在键盘上,过了一会儿,把显示屏一转,给他们看:“好了。”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上面是林方海在给老爷子喝药,动作轻柔,喝两口就给他擦擦嘴,还有说有笑的,真是一派祥和。
“警察调查过林端诚的死因吗?”高梨问。
“这种事多少都会调查的,但林端诚死得太快了,又是这把年纪,家里死个老人,再正常不过。”闻昉耸肩:“林方海口碑败坏后,再想倒查林端诚的死,人早就化成灰了,死无对证。”
高梨盯着监控屏幕,陷入沉思。
闻昉手机响了,是老大的电话,高梨瞥到,说:“别跟老大说我跟你们在一起。”
“用你说?我没蠢到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闻昉毫不留情地嗤笑。
老大问他人在哪,还有双胞胎都在哪,为什么游轮盛宴他们没在,说好了要盯现场人都在哪。
高梨轻笑:“看来他终于意识到我的重要性了,没了我,Kix都要完了。”
闻昉说:“老大想开了你。”
高梨立马破防:“什么?!”
闻昉:“你背叛他两次,还搞砸了江在原的关系,私自贩卖客户信息,在行业里都是大忌。”
高梨企图为自己辩解:“可是……”
闻昉看着他,说:“我跟他说,要是他开除你,那我也不会留下。”
高梨睁大眼睛,一脸感动:“你真这么说?”
“你真信?我当然没这么说,废物。”闻昉横他一眼,“我怎么可能为了你放弃我的工作,你以为你是谁?”
高梨耷拉下去。
“不过——”闻昉话锋一转,递给他一张名片:“有个猎头想挖你过去,让我转交他的名片。”
“啥啊,邢昼他在圈子里多大影响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不要我,那基本等于封杀我,谁还敢要啊……”高梨不抱希望地瞥了一眼,看清名片上的名字,顿时目瞪口呆。
邢冬迟。
“他真敢要。”高梨说。
“不用谢,请我吃饭就行。”闻昉轻佻地把名片插进他衣领中。
高梨拿下来,看了两眼,手机闹钟响了。
“喔,时候到了,我要回家了。”高梨说。
“真成妻管严了是吧?”闻昉嘘他:“林上清有没有给你规定每天该穿什么衣服、几点钟熄灯、不准跟哪些人说话啊?”
“我真希望他有。”高梨拎起外套出去,正儿八经跟他说:“昉哥,如果你也有个老婆,你就知道我有多爽了。”
闻昉坐在椅子上,稍加思索,“有没有人能替我扇他一耳光?”
盛荆盛理从桌子上下来:“乐意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