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殷岫看出了她的顾虑,立马解释道:“你不用觉得有负担,孤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孤知道你现在不想接受孤的感情,可孤愿意等你,孤会努力让你爱上孤的。”
茗月见他真诚不欺的模样,也不忍再扫了他的兴,暂且就先收下。
“不说这些了,殿下您从小在这皇宫里长大,一定知道皇宫里所有的地方和佚闻的吧?前几日,臣女从下人那里听说这宫里曾经有过猫妖的传言,不知殿下知道多少?”
“猫妖?月儿,这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刘殷岫面色惊惶,立马让她小声点。
从他的神情来看,他想必也是知晓此事的,于是茗月继续问道:“当真有此事么?可是陛下向来不允许宫中传这种鬼神之言,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编造出来蛊惑人心的?”
“月儿,孤对此事也只是听闻一二,还是儿时在母后宫中从宫女那儿听来的,具体是真是假,孤也不知情,但孤知道,父皇从那件传闻传出起便下令禁止宫中再有此类传言出现,否则格杀勿论,所以你万不可为了好奇去打听这事了。”
刘殷岫将她带至后花园的凉亭处歇着,这里绿树环绕,百花齐放,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这个时辰,人们大都休憩去了,便也鲜少有人来此处。
两人背靠着亭栏面对面坐下,太子殿下支开了贴身太监后才问茗月:“月儿,你突然打听这事,应该不止是因为好奇吧?你向来是个心思稳重之人,不会因为一些传闻去打听这种事。”
茗月会心一笑:“殿下不愧是殿下,臣女的确不是为了无聊而打听这事的,只是臣女听说了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猫妖传言与当年后宫一位冉夫人有关,可是后来这些年,冉夫人销声匿迹,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殿下不觉得奇怪吗?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说过那位冉夫人的故事?”
“冉夫人?这名字有几分耳熟”,刘殷岫陷入了模糊久远的回忆之中。
在他幼年时,他被养在皇后宫中,皇后整日繁忙,照顾年幼太子的事情便落在了太子的乳母刘媪身上,刘殷岫儿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刘媪在一起度过的。
刘媪是皇后身边的年资算老的宫女,她的孩子和太子年纪相仿,所以在生产完后便顺势做了太子的乳母。
刘殷岫告诉茗月,刘媪是他儿时最亲近的人之一,陪伴他的时间比他母后还长,她又在这深宫之中生活了十几年,对这宫里的事知之甚深。
刘媪喜欢给小时候的刘殷岫讲故事,有些是神话传说,有些是坊间传闻,有些则是宫里的趣闻。
茗月对这位刘媪充满好奇,她既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事,她追问道:“那刘媪有没有和您讲过冉夫人的故事?”
刘殷岫沉默了片刻,他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可茗月正目不转睛得盯着他,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被她看在了眼里,看来想隐瞒也是不可能了。
他说:“其实,在小的时候,孤见过那位冉夫人几面。”
茗月讶然一惊,随后一想,太子跟在皇后身边长大,从小就长在后宫,自然是见过冉夫人的。
可他又说:“但是因为那时年纪太小,孤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孤知道当时的冉夫人是父皇最心爱的宠妃,冉夫人受宠的那几年,母后变了,她不再是像从前那般温婉淑良,孤记得那段时间父皇鲜少来母后宫中,母后为此心情郁闷,经常打骂宫人。”
那段时间的他对皇后害怕极了,不敢像从前一样亲近她,生怕说错一句话或是做错一个动作就被母后责罚,唯有刘媪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安抚他。
刘殷岫继续说道:“自古帝王多薄情,从前的父皇和母后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恩爱无比,可父皇的后宫从未缺过新人,母后虽贵为皇后,可她也是女人,也是会为了自己的夫君而争风吃醋的,所以孤能理解她不喜欢冉夫人。那时候的母后每天都在生气,也不大陪孤玩耍,孤觉得很失落,那时候也对冉夫人产生了恨意。”
“后来呢?冉夫人既然盛宠一时,为何如今却销声匿迹了?”
“后来呀~孤听刘媪说冉夫人诞下一位皇子,父皇很喜欢他,甚至有意要废掉孤的太子之位,给那位刚出世不久的皇子。”
茗月有些纳闷,她心想,邬皇后家世显赫,祖上世代为官,祖父官至宰相,无论是从家世还是能力上来看,她是当时最佳的皇后人选。
而冉夫人只是西域来的舞姬,只因为生得貌美而得圣宠,皇帝是个明君,不至于被美色迷惑而废了毫无过错的邬皇后吧?
刘殷岫告诉她,那阵子邬皇后的兄长时常进宫,他是尚书侍郎邬靖道,也是太子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