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她不排斥与异性亲密,也不讨厌温存,可却很不喜欢被异性带着意图报复。
换句话说,同配偶做那事时,可以是为了欢愉,却不能是带着“惩罚”的目的。
见她虎视眈眈地瞧着自己,谢长辞却没有松手。
魅魔抵抗的力度对于怪物而言不值一提。很快,谢长辞就环住了她的肩,将人牢牢禁锢在怀,并在后者生气前开口:“不脱了。”语气平静至极。
没反应过来,简俏愣了愣,刚想问什么“不脱了”,但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安静下来,想了想被咬破的嘴巴,还是觉得自己亏了。
入夜后,潮湿的水汽笼罩着小院。
谢长辞眼尾轻轻一扫,定格在某处。
由于身形过于高大,剑修只能俯身。在这样的姿势下,前者的两瓣薄唇离魅魔的半张脸很是接近,再往下一点,便能蹭到她的耳垂。
谢长辞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耳朵是简俏的敏感部位,被含住的一瞬如过电一般,当场就僵住了身子,意识到谢长辞在做什么,她琥珀色的瞳仁颤了颤,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抖,“别……”她攥紧了他的一片衣角,往后缩了缩试图躲开,然而却失败了。
只因对方死死握住了她的腰,不容后退。
“谢长辞!”羞怒交加间,她喊了他的名字,“停下。”
担心自己发出下流的声音,魅魔一张脸紧紧绷着。
可谢长辞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轻声问她:“要不要咬回来?”
简俏:“……”
她想起很久之前,自己曾对谢长辞做出的评价:天生的残忍,清纯的浪荡。
如今看来,他一直没变。
“你不喜欢吗。”见她沉默,谢长辞终于抬起头。
看到男人唇上水涔涔一片,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简俏果断地摇了摇头。
她不反感亲密行为,可当超过阈值时,这些不受控制的亲密行为对她而言,是很讨厌的。
细细瞧着她面部神色,察觉到她没撒谎,谢长辞动作顿了顿,嗓音微哑:“但我很喜欢。”
虽然已经见识过他一脸正经地说出过于直白的话,可简俏仍是为这一幕感到臊得慌。
她自忖羞耻心不多,可在这人面前,倒是小巫见大巫,因为:谢长辞根本就没有羞耻心!
说完后,谢长辞喉头动了动,紧接着双臂收紧,将一颗大好头颅搭在她肩上。入目是魅魔仿佛一折便会断的颈,他轻轻嗅闻,如同一只小动物。
想象到这副画面的简俏,脸色并不好看。她刚想开口,却在察觉到四周愈发湿润的空气时,将原本要说的话吞进了肚腹中。
倏忽间有无数条攒动的阴影朝她所在的位置靠近,待她定睛望去后,却又没了,似乎一切只是错觉。
“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她听到自己以一种极为冷静的语气开口。
听到她的问询,原本气息不稳的男人陡然滞了滞。
他轻声细语,“没有,”或许是担心她,谢长辞不动声色道,“你看到了什么?”
刚想说她看到了犹如深海生物触足的东西,可不知为何,简俏蓦地感到一股恐惧正在试图将自己攫获。
莫名地,她选择撒谎:“好像是几只鸟雀。”
“是吗。”有人自身后开口,与此同时埋在她肩窝,依恋十足。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简俏没说话。
待回过神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攥住他衣角,幽幽道:“谢长辞,我想出去。”
明明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她下意识只唤他的名姓。
至亲至疏夫妻,或许便是如此。
谢长辞半垂着眼睫,闷闷应了一声,然而说出口的却是拒绝的话。
他说:“不许。”
还没等简俏要说些什么,就发现自己在他怀里翻了个面,从原先的姿势变成了面贴面。
二人胶着着。
忍受不了无言的氛围,简俏偏头避开那对漆黑的眼睛,“你不让我出门,倒是给个理由。”
谢长辞微微一蹙眉,神色冷肃:“去外面的话,我护不了你。”
他没说谎。
他的身体要维持不住了,面临着二选一:
如果想保持人的模样,就使用不了力量;若是选择力量,他的这具肉身会在她面前顷刻间解体。
谢长辞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一面,所以,他不想让她出门。
简俏张了张口,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发觉他低头想要吻她,她微微偏过头,那个吻落在左边脸处。
显然,这个回答说服不了她。
简俏冷冷道:“我只想出门,你这样拘着我,会让旁人以为我是你的禁脔,而不是妻子。”
这次发言,她不再闪避他的目光,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