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人偶养你呀+番外(99)

女子见左时寒身上白衣虽然没有装饰,但针脚细腻,下意识猜测他来自河对岸的大户人家。富贵人家的公子自小养尊处优,身体约莫是没有她们这些贫苦人家好的,披着一身湿衣回去后只怕是要染上风寒。男女授受不亲,女子不好想办法让他去换身干爽衣服,便拜托茶棚老板端来一壶姜茶。

姜茶滚烫,左时寒捧着茶碗小口小口抿,借着氤氲热气的掩饰观察女子。他知道这是何人,只不过先前只在蝶姑对过去的追忆里听说了她,此番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鲜活的模样。

蝶姑的鬼墟有着无数层景象,将界石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其复杂程度已经没有攻克的可能。鬼墟已然保持最表层的景象几百年没有变化过,这还是左时寒记忆里第一次见到蝶姑的鬼墟被入侵。

想要借蝶姑的手杀了他吗?

左时寒想。

可蝶姑是不会因为有人入侵就失去理智的,她现在精力大多还是放在对付窗中恶鬼上,抽空让鬼墟过渡到了下一层。这一层也没有危险,更像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主人用意的大型迷阵,困人但不伤人。

回不到上一层,也去不了下一层。

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把黑衣男人揪出来。

但是左家余孽等了几百年才等到一个可以容纳先祖残魂的容器,他不可能是真来找死的,一定有什么对付他的把握,自己过去找他也许正中了下怀。稳妥起见,最好还是先找到蝶姑。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一层里的蝶姑会是什么模样。

左时寒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找左氏的余孽,还是去找蝶姑?

“小公子,小公子。”女子语气担忧地提醒他,“你这样握着杯子会被烫伤的。”

左时寒愣了一下,松开杯子,手指果然被烫红了一片。

“小公子是住在河对岸的人吗?”女子问,“现在快入夜了,这儿晚上乱得很。雨看上去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等稍小些你就快点回家去吧。”

左时寒曾听蝶姑说过,她是在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的,白日里尚有些许秩序,一到天黑什么魑魅魍魉都冒了出来。

明明坐落在一个镇子中,河的另一侧却仿佛被遗弃了。

女子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将伞递给他:“你撑着我的伞走吧。”

左时寒摇了摇头,但女子的目光也很坚持。

“我……”左时寒不擅长说拒绝的话,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脱口而出道,“有人来接我了。”

祝饶撑着一把不知道怎么得来的伞,在桥上几眼就找着了左时寒,匆匆往这边走来。

伞是鬼墟里的油纸伞,衣服是现代气息再浓厚不过的衣服,祝饶像是跌进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时代。

左时寒发现他不用冥思苦想接下来去找谁了。

现在勉勉强强算是找到了祝饶——找到祝饶也不错。

祝饶的装束对古人来说实在是太多奇特,女子看了好几眼,不放心地问:“就是他吗?”

“嗯。”左时寒身体微微倾向屋外,在女子看来是迫不及待要去找那人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问:“请问你知道你的妹妹现在在哪里吗?”

“妹妹?”女子的神情十分茫然,“小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有妹妹。”

左时寒知道蝶姑会在鬼墟里藏好自己,但他没想到蝶姑连自己在过去的身份也抹去了。

女子好像猜到了什么,轻轻啊了一声:“方才小公子是在桥上等人吗?”

她一下子脑补出一个富家公子与贫苦女子惊鸿一面然后芳心暗许念念不忘的故事。

自己的长相没准与那个姑娘有几分相似,才被误会了。

左时寒木楞楞的完全不知道女子心里在想什么,祝饶已经收伞钻进了茶棚。茶棚窄小,顶棚压得很低,祝饶一个高大男人在里面显得束手束脚。

他揽过左时寒的腰,自然而然把人搂紧了自己怀里。

女子虽然觉得他们亲密异常,但也没有多想。看左时寒对那人十分信赖,想着小公子应当没有被歹人骗了去。

左时寒谢过女子带他来这里躲雨,便跟祝饶离开了茶棚。雨和刚开始相比已经小了不少,祝饶又将大半伞面都倾向左时寒,没有让他淋到。

虽然左时寒觉得他一开始就已经被淋湿了,现在再挡也没有意义。

祝饶脱下风衣盖在左时寒身上:“我找处地方先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左时寒仰头看着崭新的伞面,问他:“哪里来的伞?”

“抢来的。”祝饶毫不掩饰自己的恶霸行为,“马上再抢间屋子去。”

左时寒想了想,指着一个方向道:“越过两条街有一座林府,你去抢那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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