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死不了,谁又能保证未来某一天不能出去呢?
要知道不论在哪个地方钱都是个好东西,钱能办成许多事,甚至有些是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覃之鹤从不否认钱带来的好处,而他建立暗夜帝国的初衷也是为了钱,只要有钱才能在这里站位脚跟。
“放消息给尤非白,他想要回去,我可以帮他一把。”
覃之鹤说完,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胡三见状连忙走上前,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药,倒出了几颗递给覃之鹤。
“老板,吃药。”胡三语音关切。
覃之鹤接过药,就着水吞下,好半天过去才感觉头没那么痛了。
“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不方便出面,很多事情都要靠你去做。”
在他的记忆中,大约一个月前自己患上了脑疾,记忆时常混乱,时而忘记,他这样的状态肯定是不能长时间处理工作的,于是最近他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大部分事务都移交给了胡三,只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由胡三转达给他,他再做出回复。
覃之鹤已经疲惫了,脸色显露出倦色。
胡三道:“老板,您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么晚了就别看文件了。”
说着,顺手就抽走了覃之鹤膝盖上摆着的成员资料。
覃之鹤点头,揉着眉心站了起来,朝卧房走去。
直到卧房的门合上了,胡三才收回了目光,捏着资料看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一直翻到了写着“沈雾”两个大字的成员资料时,一把抽了出来。
胡三抬头看了看,没人。
他松了口气,一边把沈雾的资料卷巴卷巴塞了起来,一边把其他成员的资料放回了书桌上。
接着,胡三离开了公馆,站在公馆门前,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卧房的窗户,只见灰色的窗帘垂立,遮住了所有的视线。
他收回视线,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
第二天,我一睁眼就看见了对面房间的顾昇,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我火速爬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和顾昇对峙。
顾昇冷眼看我,只是因为脸上疲色明显,看起来有些虚弱,没有昨天的气势了。
我看他:“你怎么还没走?”
顾昇听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
他清咳一声,道:“急什么?还早。”
我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无语。
顾昇也看到了,但他怎么可能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怒骂他的不要脸。
懒得看他,我转身就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等再出来后,我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径直朝屋外走去。
顾昇这家伙居然也跟了出来,道:“你要去哪?”
好烦。
我走了两步又停下。
顾昇差点没反应过来撞上。
我回头:“我要去上班了,你也要去吗?”
顾昇道:“你的手都没痊愈,不再修养几天吗?”
我说:“哦,我主要是去做话疗的,和手没太大关系。”
顾昇皱眉:“不行,弥尔让我照顾你,万一你出了事,我没法和弥尔交代。”
妈的,死弟控。
我见说不通,转身就跑了。
疗养院还是老样子,几个护工看见我后热情地打招呼。
“小沈,回来了!”
“小沈,长胖了不少啊。”
“可想死你了,小沈!”
大家都好热情。
我感叹着,好不容易才从人堆里挤出来。
不过,大家怎么都不好奇前些天我为什么没来疗养院?
正疑惑着,就见前面的一间病房门打开了,叶柏然倚靠在门边,幽幽道:“你终于来了,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诧异道:“你怎么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你换病房了?”
心里想的是——这个家伙怎么还在?他是打算永远住这里了吗?
叶柏然道:“哦,之前的病房被我拆了,没法住人了,我就只好搬下来了。怎么?好奇发生了什么吗?”
哈哈。
一点也不好奇。
我不想和他在这废话了,直接走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病房内,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出现在阳台上的盆栽,看了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旁边也在看花的安峤。
“你养花了。”我说。
安峤点头:“嗯,是你说的,养花可以让心情变好。”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话疗的时候是说过这样的话。
他居然还记得?
我道:“那你喜欢吗?心情变好了吗?”
安峤想了想,重重点头:“喜欢,高兴。”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了好似孩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