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放下了,但十月初, 他去城主府与您商量婚礼的细节, 却不想见到了于盈,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我曾多次规劝,此事不可为,我们都很清楚, 于盈是于特助的妹妹, 是城主府的人,您一旦发现, 必然不会轻易放过,甚至会影响少帅和您的关系,但他就像魔怔了似的,半句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亲手策划了绑架计划……”
谢铭瑄:“具体怎么干的?”
“我们跟了几天,发现于盈时不时会去东南美食街买蜜饯,美食街很热闹,但隔壁就是居民区,那边没什么人,于是那天我们趁她买完蜜饯后,用迷幻针… …就是黑市的一种针剂,把她弄晕后,我先用土遁术把她带入地下,等到周围没人之后,周行开车过来,把我们接去了铭川酒楼。”
“之后的两周他几乎都在铭川酒楼过夜,于盈一开始反抗得很激烈,他把她铐在床上强来,弄得血肉模糊,后来她发烧了,周老板专门请斗兽场的医生开了药,但于盈不愿意喝,他耐心耗尽,直接让人强灌下去……”
“最近金焰卫天天在城中搜查,所以我一直待在铭川,碰到搜查就带着于盈躲进地下, S级土系毕竟罕见,没人怀疑过地下会藏着人,直到昨天您去铭川……说实话,我很好奇,您怎么会知道我藏在地下?”
谢铭瑄扯了扯嘴角:“周行的言行本就破绽百出,更何况他的铁艺床上明显有手铐磕碰的痕迹,床单也凭空消失了,压根儿不用多问,只要反向想了想,如果我是周行,慌不择路之下,我会把盈盈藏在哪里,答案便呼之欲出。”
小陈沉默了片刻,低头道:“城主见微知著,陈汝心服口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谢铭瑄没心情听他的阿谀奉承,挥手对张军亮道:“把他带下去吧。”
“城主!”小陈忽然道,“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您。”
“说。”
“您会让我当下一个春莺吗?”
谢铭瑄和他对视了两秒,小陈眼中有浓浓的不甘,她清楚,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因为誓言封印,他不得不听从周行的命令,他想问的是,她会不会再次纵容周行的恶行,让小陈为此事背锅,成为周行的替罪羊。
谢铭瑄双目低垂,若有所思道:“毕竟是超级异能者,一枪崩了,实在暴殄天物。”
虽然不是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小陈还是心下稍安,谢铭瑄能这么说,就代表她有心留他一条小命。
元帅府。
“什么?”周向明不敢置信,“周行是不是有病啊?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作妖?”
周如海叹了一口气道:“我还能拿这种事骗您吗?铭川酒楼所有的涉事人员已经被关进监狱了,包括周行和小陈。”
“妈的,我就说这小兔崽子最近怎么天天不着家,”周向明只觉得一股郁气在胸中翻腾,挥手将桌上的茶具一股脑扫到了地上,“离了女人就活不了的窝囊废,我怎么会生出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周如海讽刺一笑,怎么生出来的?自然是和外面的女人生出来的。
屋内气氛凝重,父子二人沉默了半晌,周向明的脾气渐渐消了下去,理智归拢,开口道:“小海,现在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瑄瑄的婚礼,不能受影响。”
“周行做下这样的事情,瑄瑄怎么可能还愿意办婚礼?”
周向明摇了摇头:“左右不过是个下人,瑄瑄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老爷子对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很功利,他认为别人也都如此,周如海讽刺道:“看来您比我了解她。”
“我当然比你了解她,”周向明玩味地看了他一眼,“不然我当初就不会提出让你们两个结婚。”
和周如海的理想主义不同,谢铭瑄是聪明人,即便一时情绪上头,她最终会想明白,只要她和周家仍旧是利益共同体,那金城这座末日第一基地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反之,双方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周家再难找出像谢铭瑄这样出色的管理者,她的那几千金焰卫,也无法和八万周家军抗衡。
“走,”周向明起身走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一番仪容,“我们去监狱。”
金焰卫审讯室。
再次见到周行,谢铭瑄感觉自己的靴筒里的峨眉刺,几乎不受控制地发出微微的抖动,它们跃跃欲试,想要洞穿他的眉心。
她给张军亮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问道:“关于于盈案件的前因后果,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周老板。”
周行吊儿郎当地铐在椅子上,眼睛不屑地往上翻,嘴巴却是紧紧闭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