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男疑惑道:“你是什么人?”
谢铭瑄果断将面具摘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什么人!”
这张面孔在金城的知名度实在太高,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谢城主!”
谢铭瑄上前一步,淡道:“知道我是谁,还不让开!”
“这……”
醉梦是军方的地盘,谢城主不光是金城之主,更是少帅的妻子,按理来说算是他们半个主人,但她白龙鱼服,夜探地宫,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众人一时之间都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正犹疑之际,只听角落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女声:“她把密室里的东西拿走了,让她出了这里,我们就都完了。”
密室里放着什么,知道的人不多,但绿衣男掌管整座地宫的植物机关,自然是清楚的,闻言本就烧成焦炭色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私印钞票是大罪,这件事要是被抖出来,整个醉梦酒吧都危险了,如果换个人来查,那他们一定一不做二不休把人解决掉,但面前的人是谢铭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儿,不光政府不会善罢甘休,少帅都能先把他们弄死。
眼下倒是进退不得了。
绿衣男道:“谢城主,您是少帅的妻子,这里是周家的产业,也就是您的产业,您又何苦为难我们呢?”
“现在是你们拦着我,不让我走,还敢说是我为难你们?”
“您想走随时可以走,但密室里的东西得留下。”
谢铭瑄摊了摊手:“什么东西?我没看到。”
一抹瘦小的身影快速扑到密室入口,向内看去,只见一块儿红色丝绒盖布仍在地上,里面的印钞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知道折叠胶囊的存在,立刻便明白,谢铭瑄已经将证据收入其中。
春莺看向绿衣男,绝望地摇了摇头。
谢铭瑄蹲下身来,捏住她尖尖的下巴,玩味道:“你很勇敢啊。”
“比不了谢城主。”春莺嘴唇微微颤抖,“我们只是一群小人物,阻止不了您,但我有一句话想问您。”
“说。”
“您用这样的雷霆手段,是打算要拿周家开刀吗?”
好厉害的女人,明明是他们在这里私印假|币,却说成她要拿周家开刀,谢铭瑄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春莺深吸一口气,“周家才在新港立下汗马功劳,您有必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卸磨杀驴吗?难道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谢铭瑄怒道:“强词夺理!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是为了让你们在这里看脱衣舞女郎表演吗?”
“将士们不是机器,他们会为您卖命,但也需要放松和享乐,这就是醉梦酒吧存在的意义。”
“胡搅蛮缠,”谢铭瑄站起身来,俯视着她,“即便我不追究你们在此穷奢极欲,荒淫无度,但私印钱币是事实。等查封令吧,我懒得与你们浪费时间。 ”
闻言春莺瘫坐在地,面色惨白。她判断失误了,谢铭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私印纸币的事情说出来,这代表她不是要用这件事去交换利益,而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闹大,春莺原本想用周家给她施压,迫使她留下印钞机,可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如果这事儿闹大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
谢铭瑄大步流星地往出走去,绿衣男子不愿放她离开,又不敢出手阻拦,杵在路当间一动不动,谢铭瑄用斩马|刀的刀背一挥,将人拍到了一边儿去,随后挥一挥衣袖,大摇大摆地出了醉梦地宫。
众人看着她的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绝望。
翌日一早,谢城主去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于浩把傅康平叫来。
这位白发苍苍的财政部长一向以圆滑著称,不知他昨晚是否收到了醉梦酒吧的消息——不过这也不重要,谢铭瑄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吃里爬外的东西!”
傅康平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年过半百,德高望重,哪怕是李雪金执政时都对他礼遇有加,哪里见过这种上来就扇人耳光的土匪!
“城主!”他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置信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装糊涂是吧?”谢铭瑄咬着后槽牙,抬手又是一巴掌,“财政部的印钞机都是锻造大师统一制作的,以现在的生产技术,别人根本不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周行那里为什么会有一台?”
印钞机只能是从财政部流出去的,她想明白这件事之后,就恨不能生吃了傅康平!
他人的恶毒固然可恶,但自己人的背叛才更令人愤恨!
“无话可说了是吗?”谢铭瑄咄咄逼人道,“傅康平,你是李贼的人,当年跟着他,没少贪污民脂民膏,我接手金城政府后,本来可以把你和何鸿一起崩了,但我相信你,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是管财政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假|币对经济的危害,也清楚我为了缓解金城的通货膨胀做了多少努力,前段时间那么缺钱,我都抗住了没有加印货币,结果你呢?你对得起头上的乌纱帽,还是对得起金城百姓,还是对得起我?你对得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