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丧尸潮,十有八九是李雪金的手笔,从前我不愿将事情做绝,可如今我们与临时政府已是你死我活之势,再无和平相处之可能,你务必稳住对方,以求一击必杀。
周家军元帅,周向明。
谢铭瑄看完信, 拿起那块观音玉佩检查了一番,里面空间虽然比不上龙牌玉佩,也相当大了,堆得满满当当都是物资,估摸是周向明这些天紧急筹集的,也是把老底儿都掏出来了。
周如海拿起信读了一遍,问道:“瑄,你怎么想?”
“明天得赢,”谢铭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眸光幽幽,“而且得把北都城建起来,这是我们的退路,也是之后和临时政府叫板的底气。”
“会赢的,”他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事情都难不倒我们。”
谢铭瑄展颜一笑,摸了摸他脑袋,若有所思道:“这事儿不能拖,我得给曲宁写封信,连夜送出去。”
“曲宁?”周如海有些记仇道,“当初北都的提案,她可是站在李雪金那边的。”
“李雪金给她画的饼不一定能实现,可我现在立刻就能给她,我相信她能做出理智的选择,”谢铭瑄解释道,“北都需要科研院,一座生存基地没有科技支撑,发展不起来的。”
她似乎总是能跳出感情去看待事件本身,不会计较别人对她做过什么,这可能就是她总能做出正确决断的原因吧,周如海觉得这样的她很强大,但也失了几分人味儿,有些无爱无恨的意味。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点了点头道:“好吧。”
谢铭瑄拍了拍他的脸颊,起身去书房写信去了。
虽然刚喝了高度白酒,但她的思维并没有受限,越写越通透,因为她猜到了周向明信中的未尽之意——周家军凯旋之日,就是军方和临时政府决战之时。
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多,她终于能把李雪金拉下马,这个结论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迫不及待想亲手结果了这个伪君子。
从书房出来,周如海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连日征战,还要往返于北都和城南,他是真的累了。谢铭瑄进屋拿了条毯子帮他盖上,坐在茶几上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他的五官长得十分优越,睫毛浓密,鼻梁高挺,唇形饱满,和梁英哲那种温柔沉稳的男人截然不同,他冷着脸的时候瞧着很酷,不苟言笑,笑起来又有些孩子气,他很聪明,但也有赤子之心的一面,那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让她觉得很喜欢。
谢铭瑄无声地笑了笑,俯身在他唇畔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随后去了前厅,交代人将信连夜送去金城。
她正准备回屋休息,结果又被徐念真截住了。
“城主,”她面色难看道,“方晓柔不见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谢铭瑄脑袋嗡的一声,很快反应了过来:“去伤兵营。”
有些事情,她一直有自己的猜测,只是不愿意下定论罢了。
因为物资有限,时间紧迫,安置伤兵的地方,徐念真只笼统地盖了座简陋的方舱,墙上开了几扇窗户,方舱内摆着一张张床位,彼此之间用帘子隔开。
外面瞧着漆黑一片,但谢铭瑄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她顾不上等人,脚尖点地,用双臂护着面门,整个人从窗玻璃上砸了进去!
“咔嚓——”
窗玻璃碎了一地,方舱里的伤兵们也从睡梦中惊醒,隔着蓝色的帘子,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怎么了?”
“什么人?”
“有人把玻璃打碎了?”
谢铭瑄顾不上安抚伤员,她用上了主宰的力量,声如洪钟道:“方晓柔!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
室内几乎一点儿光也没有,敌暗我明之下,她只能凝神细听,期望出众的听力能帮她寻到一丝线索。
“谢城主?是谢城主的声音?”
“怎么回事?”
“哎哟,你撞到我了……”
伤员们乱成一团,而方晓柔藏在重重帘幕之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不能让她跑了,谢铭瑄快速扫了一眼室内的情况,看到天花板上的铝合金轨道时,她计上心头,用手在空中猛地一挥。
“轰隆!”
铝合金被她操控,齐齐从屋顶掉了下来,整个方舱顿时一览无余。
她快速从空间里摸出了一只强光手电,射出一片刺目的扇形区域:“大家别乱跑!”
跟随着手电的光线,室内的情形一点一点呈现在眼前,除了惊慌乱窜的伤员们,她敏锐地发现了角落里的一张病床上,鲜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着。
她打了个冷颤,将手电上移,只见那名伤员的喉咙处,正插着一根尖锐的冰锥,已然生机断绝!